有了這兩處産業,沈淩時不時的又找機會從空間裡拿出一些糧食蔬菜和水産品,頓覺家裡的開銷少了許多。
半年多下來,家裡甚至還多了一些進益。沈淩看白朗的意思是要在書院讀個兩年書才會去考會試的,即便將來中了進士,也有可能會留在京裡。
所以她手頭有了餘錢後,便準備再多置辦些田地。
秋天的時候,莊裡的管事呈上的賬本有些小問題,沈淩便與白朗說了一聲,藉著這個機會帶著如眉去了鄉下,準備在那裡住上幾天,打聽一下附近的田産有沒有要出售的。
沈淩買下的這處田莊共有一百多畝地,從書院這邊往東走上幾十裡,便會望見她名下的這片田地。在田地的盡頭之處,則是一片寬廣的山林。山林往南十幾裡處有一座兩進的青磚大瓦房,便是沈淩這次要去住的那個莊子。
沈淩花了半天時間與管事對了下賬本,弄清了其中的問題後便問管事附近可有什麼田産要出售。管事想了想,回說附近並沒有什麼田産要出售,倒是莊子北邊有一片林地至今無主。
沈淩並沒有購置林地的打算,對管事所說的林地自然不感興趣,便打發他下去了。既然附近沒有田産要出售,沈淩便只在莊子裡住了兩天,吃了一些山裡的野味,就打道回府。
回去的路上,沈淩本來靠在車廂裡閉目養神,忽然聽到遠處有幾個人的吵嚷聲,她也沒放在心上。直到馬車停了下來,如眉詢問怎麼回事,車夫說前面有一個小子跪在車前,任他家的大人怎麼打罵都不起,沈淩才覺出不對,扶著如眉下了車。
那小子有七八歲大,生得細皮嫩肉,穿著一身普通的粗布衣裳,看見沈淩從車上下來,那雙黑亮的大眼睛忍不住升起一絲期冀之色,“請夫人救我。”
那小子身後圍著三四個大人,都是三四十歲的粗漢,哪一個看上去都不像是能生出這等兒子的人,心裡便有了數。她看向眼前求救的男童,溫聲道:“看你的樣子不像是貧寒之家的孩童,可是被人拐賣至此?”
那幾個粗漢想要張口,卻先後感覺到心口處一痛,便說不出話來。
那男童在沈淩的下方,將沈淩的動作看得清清楚楚,眼中不由閃過一絲神采,“夫人猜的沒錯,我原本是京城人氏,昨天晚上外出時被人套了麻袋。等醒來,就被這幾人塞到了一輛馬車上,聽他們的意思想要將我賣到南邊,便趁他們吃飯的時候從馬車上偷跑了下來。”
沈淩聽完便命車夫綁了他們去見官,那幾個粗漢方才被她用內力打了一下暫時緩不過來,當下任由車夫綁瞭然後被搬到車上。
沈淩又另外僱了轎子,將男童接回了自己家。
到家後已是晌午,沈淩吩咐如眉給男童洗幹淨手臉,又看著她給男童另換了一身衣裳,便讓廚房上飯。
因為沈淩喜歡吃麵食,廚房這天便做了烙餅,炒了三道熱菜,又有兩個涼拌的冷菜,另外還上了兩碗熬出米油的粳米粥。
那男童從昨晚起便不曾吃飯,自然餓的狠了,吃了兩塊烙餅喝了一大碗粳米粥才放下了筷子。
沈淩看他吃飽喝足,方問他家住哪裡。男童便說了一個地點,沈淩聽上去像是普通人家的住戶,看上去與男童的身份不是很相符。不過她也不願深究,反正她救人也不是為的圖什麼回報,便親自將人送回了男童所說的地方。
白朗回來以後,沈淩對此事也沒有多提,接下來她忙著置辦田莊,很快就將此事忘在了腦後。
兩年後,白朗中了進士,兩人都願意留在京城,沈淩便拿出一些銀錢交給白朗去打點。白朗回來以後說吏部那邊說今年想要留下來的人太多,估計多半是要調到外省了。
沈淩正在猶豫要不要變賣手中的産業時,吏部的任命下來了。白朗進了六部,雖然只是一個小小的主事,但對兩人來說已經是天大的好訊息了。
高興過後,白朗又對沈淩說了一件令他很詫異的事,據吏部那邊的透露,他這次能留下來是因為鎮國公親自出面給吏部的許尚書打了聲招呼。可是他與鎮國公平日並無交情啊!
沈淩這時才想起自己前兩年救下的那個男童,將此事與白朗一說,白朗也覺得那男童有可能就是鎮國公府的公子。
雖然兩人對男童的身份還不大確定,但是工部的人因為鎮國公的原因對白朗都表現的客客氣氣,倒是讓白朗有些不知該說什麼好。回家來與沈淩說起時,沈淩就笑道:“這是人之常情。既然他們看在鎮國公的面上對你諸多客氣,那你也該利用這層關系跟他們打好關系。下個月新宅那邊就差不多修葺好了。到時我們搬過去,好好的請幾天客,你覺得怎麼樣?”
白朗進了工部後,沈淩覺得再住在書院這邊多有不便,便拿出銀子另外在京中買了一處宅子。如今正在修葺,只等過上一段時日就會搬過去住。
白朗自然說好,兩人便議定了一個黃道吉日,準備那天從這邊搬過去,然後第二天請工部的同僚們過來聚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