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試與縣試的場次、內容差不多。不同的是,府試出的題目要比縣試難一些。沈淩在縣試的時候,基本都是上午交卷的那一批,如今在考府試的時候,五場有三場都是下午交的卷。
考完最後一場,沈淩從府衙出來的時候只覺得饑腸轆轆,身上也沒有什麼力氣。沈淩先前光顧著答題,沒有胃口也沒有心情吃東西,當然最重要的是沒有在考場吃東西的習慣。如今考完五場試,人一放鬆,就覺出餓來。
這個時候已經是未時,正好過了午飯的時間。沈淩隨便找了家小飯館,找了個臨窗的位置,點了一碗素面。因為人少,面上來的很快。沈淩盡量控制著自己吃麵的速度,倒不是怕有失斯文,而是怕吃太快脾胃吸收不了。吃完麵,沈淩又要了一碗麵湯,將湯喝完後,這才覺得身上有了些力氣,慢慢走回了借住的那所宅子。
一同參加考試的那幾個同窗有先他一步到的,也有在他後面的。晚上人齊了以後,大家便聚在一起討論這次府試的考試內容。沈淩說的並不多,多數在聽。這次的府試,他們再沒了之前的運氣,可以遇到鄭銘出過的題目。沈淩覺得想要考個案首回來應該是沒可能,最多不過名次靠前一些。
幾人討論完考試內容以後,便開始商量何時啟程回縣城。有人提議再繼續住幾天,等榜單下來以後再走。最後這個提議被全票透過,畢竟大家都想盡快知道自己有沒有可能透過。
不過幾人又覺得老是麻煩老管家有些不太好,便合夥湊了五兩銀子,公推出他們中年級最大的一個人去給老管家送去。
第三天,沈淩就發現老管家的態度比之前更好了一些,沈淩隨口問了他一下附近可有什麼花市,他不僅將花市的地址詳詳細細告訴了他,還說了府城幾個有名的花匠的住處。
沈淩照著他所說的地址,尋到了其中一個花匠的家裡,買了幾盆價格不菲的蘭花,準備回去以後種在空間。
接下來的幾天,沈淩給黃氏買了幾匹縣城沒有的好料子,給蘭珠買了一些府城有名的點心,還給未出世的孩子買了一個銀鎖。
算算日期,距離孩子的出生就只剩下一個多月了。也不知道蘭珠會生一個男孩還是一個女孩。沈淩正半躺在床上胡思亂想,就聽外面有人叫他的名字,原來這次府試的榜單出來了。
和沈淩想的差不多,他這次並未摘得案首,而是排在了第六名。
即使是這樣,沈淩也很高興,這半年多的刻苦學習沒有白費,總算考得了一個童生回來。如果能透過明年的院試,那麼他的任務也就基本完成了。
回到家裡,黃氏和蘭珠聽說他透過了府試,比當初他中案首還高興。
過後,沈淩回到族學裡繼續念書,鄭銘很快把他們這些過了縣試府試明年要參加院試的人安排在了一起,三五不時的給他們這些人出題。沈淩空閑的時候將這些題目和文章整理好,又出了一本冊子交給鄭棠。
五月中旬的時候,蘭珠生下了一個六斤多的男孩。黃氏樂得合不攏嘴,沈淩看著床上那個包在襁褓裡的嬰兒,只有一個感覺,怎麼長得那麼醜呢?
當蘭珠要他給兒子起個小名時,沈淩脫口而出道:“就叫阿醜吧!”
於是阿醜這小名就叫了起來。阿醜和一般的嬰兒沒什麼不同,每天吃了睡睡了吃,幾乎是一醒就哭。每天晚上要醒五六次,有時白天睡夠了,晚上不是拉就是尿,吵得人根本沒法睡覺。
黃氏心疼兒子,命墜兒來陪蘭珠,把沈淩趕到了書房睡。沈淩從此就在書房住了下來,一住就是半年多。
阿醜一週歲的時候,院試的時間到了。
沈淩同學裡的十來個同窗結伴到了省城,就住在老管家說的那個宅子裡。院試的考試內容和縣試府試差不多,只是少了兩場,考的分別是八股、雜文、策論。
與縣試、府試不同的是,考生進入考場時除了考引,筆墨等物一概不許帶進去,考場負責提供吃食、清水以及棉被。棉被是考生過夜用的,這也是同前面兩場考試的區別,考生要在考場裡過夜。
在這樣的封閉環境下考試,沈淩覺得真是在考驗他們這些考生的心理素質。若不是他在後世的時候前前後後經歷過無數場考試,只怕在這樣的環境下真會暈場。
三天後,沈淩將最後一張卷子寫完,拉了下身邊的小鈴,就有兩人收走了他的所有物什。
從考場裡走出來,沈淩長長的呼了口氣,終於考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