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步聲不斷靠近,我和郭雨寒都微眯著眼睛,假裝昏過去了。但令我們心驚肉跳的是,伴隨這沉重腳步聲走過來的似乎並不是一個普通的妖魔,而是一個極其龐大的怪物。這股氣勢簡直像是一座大山在移動。
而當這座大山走近的時候,我和郭雨寒不由驚愕萬分,因為倒吊著,本身就很難自控,我們的過度驚訝已經無法微眯眼睛,瞪圓了充血的眼眸盯著這座大山。
這大山一樣的怪物是一個奇大無比的綠毛殭屍,之所以我對眼前這個巨大妖魔的第一感覺是殭屍源自於我那蒼灰色的面板,殭屍身上一塊塊類似屍斑的地方已經僵硬發黑,身體雖然看上去已經失水抽縮,但是卻極其龐大,而且腥臭無比,這種臭讓你感覺鼻腔異常滑膩,根本無法忍耐。
我被倒吊這麼久,本來就有些噁心,這個巨大的綠毛殭屍一走進,直接讓我嘔吐起來,可是吐了半卻什麼都沒有吐出。我這才想起自己現在只是元神形成的魂魄而已,是沒有實質肉體的。
綠毛大殭屍渾濁的大眼球打量著我倆,我猛然意識到這東西到底是什麼,這隻大殭屍竟然是一隻僵墩。
我萬萬沒想到地府的獄卒頭子竟然會是一隻這麼噁心的僵墩?這是我曾經在雪留下的那些書中,看到過的最噁心的惡鬼之一。
僵墩,是鬼怪級別的猛鬼,一般是生前體型比較胖的富貴人家,死後土葬在養屍體地,日久長,孕妖氣而邪化成猛鬼。僵墩這種猛鬼與殭屍不同,它們一旦化鬼後,必須不斷進食屍體,有點類似食屍鬼。但是他還十分挑剔,只吃即將屍變或者已經屍變的屍體。所以,一處養屍地如果出現一隻僵墩,方圓百里都不會找到任何殭屍,因為都會被它給吃掉。
很多不明白情況的茅山道士或者學藝不精的獵妖師來到養屍地捉殭屍時,往往會遇到空頭地,其實他們遇到的空頭地就是有僵墩的養屍地。一般這種情況下,有點經驗的都會選擇立刻離開。而那些初出茅廬,不懂其中深淺的人往往就會堅持尋找,最終遇到僵墩,一命嗚呼。
我驚懼萬分,瞄了一眼這恐怖的僵墩,就看了看郭雨寒,卻發現這傢伙眼睛也瞪得渾圓,顯然也被這臭氣燻的大僵墩給震撼到了。
僵墩大眼珠轉了轉,眼睛裡黃色的粘稠液體不斷滾動,有些還擠出了眼眶,十分噁心。
它似乎對我這種人類有些好奇,張開滿口黑牙問道:
“這兩個就是刑司大人所的,要直接抹殺的兩個元神。”
“對,頭兒,刑司大人的就是他倆。”獄卒唯唯諾諾回答。
僵墩滿嘴臭氣燻得我頭昏腦漲,這麼近的距離,僵墩那大音響一樣的身軀發出的聲音更是轟雷貫耳一般,讓我苦不堪言。
儘管如此,我還是艱難用耳朵捕捉到了抹殺兩個字,不由立刻骨寒毛豎。
抹殺?難道這個幕後主謀害怕夜長夢多,根本就沒想把我和郭雨寒送入火山地獄,而是要直接在這個牢房裡將我倆秘密處決?
我咬緊牙關,心中第一次感到前所未有的畏懼,地府不比人間,這裡兩人靈氣盡數被壓制,簡直如同泛萍浮梗,面對這些妖魔鬼怪,根本毫無招架之力。
兩人此番來到地府,萬萬沒有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此刻我倆簡直連無依無靠都談不上,因為我們連最基本的肉身都不在。
我本能地做出垂死掙扎,身為已經死了的人,成垂滅掙扎似乎才更貼切。
郭雨寒似乎也狂躁起來,這種毀滅來臨前的恐懼讓我已經根本無法冷靜思考,我倆開始瘋狂扭動身體,試圖掙脫手銬和腳鏈。
僵墩望著瘋狂掙扎的兩人,不由哈哈大笑:
“哈哈哈……這些凡人的元神還真是鮮活啊,還一動一動的,味道一定不錯,刑司大人太夠意思了,竟然選了這麼美味的點心賞賜灑家。”
郭雨寒聽完一怔,身為獵鬼師,她對各種惡鬼的屬性瞭如指掌,心這僵墩怎麼還吃元神,鬼史的記載這僵墩雖然體型龐大,妖力極強,但吃東西特別挑剔,就連活人和剛死的人都不吃,怎麼還會吃元神呢?
“喂……獄卒頭頭,我們可一點不好吃啊,你不是隻吃殭屍麼?我們又不是啊,吃了我們,你可是會消化不良,拉肚子的。”郭雨寒再度變臉賣萌起來,在這臭氣中艱難的喊道,每一句話都要強迫自己忍住嘔吐的慾望。
僵墩再次狂笑,臭氣從那醜陋的嘴裡噴湧而出,恨得我巴不得死了,也免遭這罪。
“你們兩個凡人懂什麼?知道為什麼我不吃活著的人和剛死的人麼?那是因為活著的人元神被肉體包裹,上面陽氣和靈氣混在一起,真他媽噁心。剛死的人有的元神已經出竅,有的陽氣和靈氣還沒散盡,怎麼吃?只有殭屍的元神才會直接附著在沒有陽氣和靈氣的身體上,那才美味至極。”
我毛骨悚然,因為我知道僵墩接下來要什麼。
僵墩滿嘴臭氣,繼續道:
“所以,我一直以來其實都只吃元神,而你們這種連肉身都沒有的純淨元神,簡直太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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