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善義雖然猜到了我打算鑽入停屍櫃裡,但他怎麼也沒有想到,我竟然想要鑽進其中已經放進屍體的停屍櫃中!
我笑了笑,對張善義道:
“我之前翻看過那本記錄,除了剛才要害我們的那個喜神是最近剛送來的,其他三個櫃子裡的喜神都放了有些日子了,而且都是無人認領的狀態。所以啊,咱們可以放心躲在裡面,絕對不會被發現。”
“但冰櫃裡面那麼冷,咱們兩個這肉體凡胎的,能堅持多久啊?”張善義還是對這個計劃持懷疑態度。
我沒有話,而是上下打量著他。
“又怎麼了?”張善義問。
“你穿這一身都不覺得冷,怎麼一個冰櫃就能難住你?”我吞雲吐霧,聲音平淡沒有起伏。
張善義一臉無奈地回答:
“我這是陽火太盛,不得已才這麼穿的,但要在那種地方等一夜,我也實在做不到。再了,就算我能挺住,那你怎麼辦?”
“好,那你隨便,不管你幫不幫我,我是無論如何都要去的。”我著,從揹包中掏出了張善義尋鬼羅盤。
羅盤上的指標混亂的擺動,過了一會兒才穩定下來,指標發出黃色的光芒,而且光芒十分耀眼。張善義望著這個尋鬼羅盤,知道我是故意又來激自己,心中雖然又急又惱,但只得嘆了口氣,同意了我的計劃。
望著羅盤上的反應,張善義一眼就看了出來,這羅盤的指標狀態和光芒都表示,這個食屍鬼竟然就在附近。看到這個現象,張善義不由驚訝道:
“想不到,這食屍鬼真的就在附近!可我剛才怎麼沒發現它?”
“你也看到了,現在這附近只有咱們兩個人,所以基本可以確定這食屍鬼就是這個老王了,你之所以剛才沒注意到,肯定是那個老頭在搞鬼。”我。
“但就算確定是他,那咱們怎麼進去?那太平間難道還有後門?”張善義問。
“剛才在太平間裡我仔細看過了,在它的對面是個電力室,而這個電力室有兩個門,一個通往咱們之前開過的那個大鐵門的門口,另外一個是在醫院後院。我猜啊,那個後院的門肯定在圍牆的後面,咱們只要從那裡跳過去,就可以進去,我手裡的這串備用鑰匙中裡肯定有那個電力室的鑰匙,咱們只要從那裡走進去,然後就可以輕鬆潛到冰櫃裡。”我彈了彈菸灰,慢條斯理地。
“原來如此,你這備用鑰匙是這個目的,不過財子啊,我發現你對闖宅入室這種事怎麼這麼在行啊?”張善義不禁有些愕然。
我眼睛斜向別處,沒有回答張善義的疑問。
“當時聽院長敘述的時候,我就覺得老王有些可疑,所以就要下了這串備用鑰匙。”
張善義盯著我看了一會兒,心裡隱隱有了一些猜測。
我們兩人話間已經來到後院,但來的時候似乎有些不合時宜。
下午的陽光和藹溫暖,如碧海,雲似輕舟。
醫院的後院是一片樹林,石臺圍成的苗圃裡還盛開著爭奇鬥豔的牡丹花,花朵嬌豔飽滿,花瓣重重疊疊,花色更是數不勝數。誰又會想到這麼一派祥和的氛圍中也會有邪孽在不為人知的地方作惡,很多病人在這裡散步,也有一些坐輪椅的在家人的陪同下,緩緩挪動,欣賞著美景。兩人來到後院後,遠眺著那堵圍牆,發現如果電力室的另外一個門真的存在的話,那確實應該就在牆的後面。
“財子,咱們也不能就這麼明目張膽跳進去。”張善義不禁有些尷尬。
“廢話,這裡這麼多人,咱們就這麼跳過去,還不得讓保安給架出去,咱們還是先熟悉熟悉地形,晚上行動。”我著,繼續觀察著周圍。
“這摸摸搜搜的……怎麼跟做賊似得……”張善義嘀咕道。
我楞了一下,沒有話。
於是,我們兩人簡單勘察一下之後,就打車回到了我之前住過的賓館,從車上取來一些衣物,然後我們兩人在涼亭裡一直等到黑,趁著大家不注意的時候,很快就按照預先設定路線進入到了太平間裡的電力室。
開啟生鏽的鐵門後,電力室裡灰鏘鏘的一片,幾個變壓機箱不斷髮出嗡嗡的轟鳴,讓人耳朵裡直打鼓。看起來,這裡平時應該是罕有人至,地面上的灰都已經可以沒了鞋底,幸虧現在不是冬,不然這陳舊的鐵門即便有鑰匙,恐怕也根本無法開啟。
我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問張善義道:
“圖圖,已經過去這麼長時間了,那個被電扇削死的喜神現在應該被陰差帶走了。”
“至少也得七,怎麼可能這麼快呢?”張善義回答。
“嘿嘿,原來這樣啊,那沒辦法了,那就還得有勞張真人。”我笑著拱拱手。
張善義剛要話,但一想現在自己已經被我拉下了賊船,想拒絕也沒有辦法了,不由一臉無奈,覺得也是多無益。
他摸了摸自己黑色t恤上錘石圖案,只見t恤上的圖案金光閃爍,竟然從衣服上掉了下來,變成一張牛皮八卦圖。張善義念動咒語,八卦圖也開始散出淡淡靈氣,隨後浮空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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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善義的手指迅速結印,先是大指掐五指二、三節之間結成酉文,然後迅速大指掐二指一、二節之間結成八卦震文,口中唸唸有詞。
不多時,牛皮紙上的八卦圖卦象變化,不知名的文字浮現在圖上。
“無量尊,白虎拒鬼陣,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