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不要提咱們是從安豐鄉那邊來的。”其他人還好,戴堅對尹波這張嘴著實不放心,於是就跟他解釋這裡頭的門門道道,“陳坡溝學校這邊原本跟安豐鄉的鄉長說的好好的,要在今年元月份把學校搬到安豐鄉那邊去,但是他們出爾反爾,這裡頭估計有啥原因。咱們先不要打草驚蛇,先摸摸他們的底兒再說。
要是跟他們說咱們是安豐鄉那邊過來的,他們可能會對咱們有所防備,就不好說話了。”
尹波恍然:“我懂我懂。”
到了陳坡溝,找人打聽了一下,他們才知道陳坡溝小學在哪兒。
到了陳坡溝小學的校門前,大部分人都愣住了。
看著小小的院門,尹波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這就是學校?”
任良也覺得不可思議,這麼破敗狹窄的地方居然是學校?
所謂的陳坡溝小學,無非就是一個院子。
這院子估計還沒有洪家院子的一半大,裡頭就兩間土坯房,房頂上壘得破破爛爛的舊瓦片。
這樣的房子,一到下雨天,能不漏水?
到院子裡一看,裡頭的情況果真跟趙大伯說的一樣。
最大的那間土坯房裡,擺了十幾套缺胳膊少腿的桌子椅子,桌椅上的漆差不多都要掉完了。桌椅前頭,是講臺和黑板。黑板上方的一角,還豁了一塊兒。房子裡那麼大的幾個窗戶,都沒有擋風的物件。
就在這麼惡劣的環境下,老師仍堅守在講臺上,給講臺下認真聽講的十幾個學校講課。
尹波趴在窗戶口:“就這麼點兒學生?”
任良把他撈了回來,“能老實點兒不!”
教室裡,學生們被這些個不速之客轉移了注意力。
串兒認出了他們的臉,見茍小小也在其中,激動的就要喊人。
茍小小卻站在窗戶口,對著他的方向,狠狠咳嗽了兩聲。
串兒愣了一下,抓抓頭。
不過從茍小小眼神的暗示中,他很快明白過來,這時候裝作跟他們不認識比較好。
學生們的注意力被轉移,講課被打斷,老師有些不悅。
她從教室裡出來,對茍小小他們虎視眈眈,並質問他們:“你們是誰啊?”
讓人詫異的是,從那間破敗不堪的教室裡走出來的,竟是一位如此年輕的女老師。
如花的年紀,她把自己美好的時光留在這裡?
戴堅上前,滿懷歉意,“老師,不好意思,打攪了。我這些學生打小都是在優越的環境下長大,一個比一個不爭氣,我就把他們帶過來看看這些在艱苦的條件下學習的孩子們,讓他們好好學習學習——”
女老師的敵意驟然減了不少,不過還沒有完全放下戒備。
她有些不相信,看著戴堅,“你也是老師?”
“我是一個大學的教官,他們都是我帶的學生。”戴堅真誠的說,“這位老師,能不能讓我們這些學生進去,跟那些孩子一塊兒聽課?”
女老師的臉驀地一紅,連忙擺手說:“算了,還是算了吧!我講的不好!要不你們等下節課,聽鄧老師的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