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教師臉皮兒薄,不好意思讓戴堅他們聽她講課。
她說:“我還是個學生呢,不是專業的老師,課講得不好。我爸媽讓我下鄉歷練歷練,我才過來的。”
即便她不是自願到這邊來教學,看她能吃這種苦,就挺讓人佩服她的。
戴堅不好意思道:“那你先忙吧,我們自己轉轉。”
女教師進教室去,繼續給孩子們上課。
她在講臺上教孩子們背一首唐詩:“相見時難別亦難,東風無力百花殘。春蠶到死絲方盡,蠟炬成灰淚始幹。曉鏡但愁雲鬢改,夜吟應覺月光寒。蓬山此去無多路,青鳥殷勤為探看。”
年輕的女老師,聲音清脆動聽。
孩子們稚嫩的聲音,充滿蓬勃的朝氣。
這些可能就是這所破敗的小學裡,最中看的風景線。
怕影響到孩子們上課,戴堅把特訓班帶了出來。
從陳坡溝小學出來,尹波指著這破敗的地方,滿臉嫌棄,“這樣的地方,能算學校?”
說話時,他一個勁兒的搖頭,否定自己的問話。
來了一次鄉下,他算是長見識了。
陳坡溝小學裡的一草一木,一磚一瓦,他都看不上。
茍小小飄飄的白他一眼,“現在知道自己有多幸福了吧。”
尹波默默的在心裡感謝了一下為自己提供良好的成長環境的父母大人。
任良環顧陳坡溝小學,皺著眉頭說:“我看這不像是個學堂,倒像是誰家的院子。”
“可不就是誰家的院子嗎,估計是改成學校了。”
一個看上去三十來歲卻頭發花白的男子走過來,見學校門口圍了一堆人,不禁露出疑惑的神色。
他走近問:“你們是誰啊?圍在學校門口幹啥?”
走來的男子,外貌跟趙大伯口中描述的一樣。
戴堅一下子就認出對方是趙大伯和女教師口中的鄧老師。
他卻不留聲色,對鄧老師笑著說:“我帶我的學生過來體驗生活。”
鄧老師一眼掃過去,見他們一個個跟陳坡溝小學新來的那名女教師差不多一個年紀,雙眼不禁閃亮起來。
“你們也是來實習的?”
聽得出,鄧老師很期待。
畢竟鄉下的師資力量太匱乏了,哪個願意來這裡當老師,鄧老師就開心的不得了。
戴堅有些難為情,“我們是來聽課的……”
鄧老師神情有些黯然,但臉上的笑意並沒有完全褪去。
其實他心裡也知道,沒有哪個有文化的人真正願意到陳坡溝這邊來教學。以前來了好幾個老師,都受不了這邊的艱苦條件,一個個都走掉了。
鄧老師把戴堅他們請到學校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