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糧票能換多少斤糧食?兩斤?五斤?十斤?將來你種一畝地能收多少斤糧食,算過沒有?至少上百近吧。到時候,糧食在市場上自由流通了,真金白銀都能換來。”茍小小單手做著點鈔的動作,十分形象的接著說道,“誰要買糧,往後都拿鈔票買。糧票會被取消的,但也不是變得沒有一點兒價值,至少收藏價值還是有的。有些懷舊的人,就喜歡收集這些東西,所以攢著也是可以升值的,尤其是一套…”
茍小小覺得自己有點歪樓,想將話題拉回到正軌上來,但是發現自己越說越偏,“情況大概就是這麼個情況…其實安豐鄉地理位置還是比較好,莊稼的生長環境也好,一畝地的收成你們應該比我清楚…”
平安爹截斷她的話音:“你跟我們說這麼多,就是想讓我們安豐鄉按你想的那樣發展?”
茍小小是生産隊隊長,說話的權利比較大。她說要這麼來,生産隊就跟著她怎樣來。但是她不像張大發那樣獨斷專權。
“不急著來。”茍小小想了想後,道,“這兩年,你們可以關注一下市場的行情,和國家在農業政策這方面的…一個態度吧。”
“兩年?”
用兩年去考慮要不要做這樣的決定,這段時間會不會太長了點兒?
“這兩年,國家會有大變化。你們可以不相信我說的話,但是你們一定要相信時代在進步在發展,這個世界是會改變的。你們也要解放思想,改變一下傳統的思想觀念,有啥想法就大膽的提出來!”茍小小彷彿演講一般,越說情緒越激昂。“改變,說不定從今年開始。等高考一恢複,農村小孩兒將來考學考到城裡,會接觸到外面的世界,看到更多,學到更多…”
見大家都用異樣的眼神看著她,茍小小滿臉大寫的尷尬。
她幹笑了一聲,接著道:“我看安豐鄉的環境在慢慢的改善,有三連的人在,也不缺勞動力,安豐鄉的人口也不多,按你們的老辦法撐上兩年沒問題。”
她看時候不早,該回去做飯,便起身告辭。
等她一出供銷社的門,生産隊的人就跟平安爹抱怨起來:“她說那麼多話,幾個意思啊?”
平安爹回道:“她是想讓我們跟上時代的發展,換句話說就是與時俱進。”
“她說的東西咱們也不知道,萬一她的思想路線是錯誤的呢?連長那麼相信她,我看她遲早把工兵營那個軍犬班給坑害了!小小年紀,她懂啥!”
聽了這樣的話,平安爹心裡有些不舒坦,看了那人一眼後,由衷的表示自己對茍小小的佩服:“不得不承認,她確實比我們懂得多,也比我們看的遠。”
“那我們照不照著她說的那樣搞?”
平安爹想了想,說:“暫時先不搞。先看看情況再說。如果真的像她說的那樣,城裡肯定會有訊息傳過來的。”
大牛忽然說:“搞得是農業方面的,這方面的訊息咋會從城裡傳出來?城裡人他種地嗎?”
平安爹聽得一愣,拍著腦袋瓜窘笑著說:“你看我這…都搞糊塗了。”他為自己解圍道,“多關注一下多吸收一下經驗就會少犯錯,對吧。”
大牛又說:“我覺得她說得對。工兵營在安豐鄉排雷,就是想改善我們的生活。這麼多人都在幫著咱們改變,而咱們自己卻不做出改變,就算咱們的生活真的得到改善,那也不是咱們自己努力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