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情他們之餘,她也覺得段大伯講的這段故事玄而又玄。
她不禁道:“段大勇有臉盲症,給人看不了相、算不了命,他可以跟你學別的呀。”
段大勇搖頭,“他不適合走這條路,我也不想讓他跟我走一樣的路,後來我連讀書認字都沒教他。”
難怪滿腹才華的段大伯會養出一個文盲兒子,背後居然是這樣的隱情。
一旁的連長和鄭國華以前從來沒有了解過段大勇家裡的具體情況,聽段大伯剛才一番傾訴,才知道竟然是這樣…
茍小小沉吟半晌,看著段大伯,忽然問:“您咋就知道我適合這條路捏?”
“你比我那一對兒女有靈性,能透過現象看清本質。”
“呵呵,您也說我能透過現象看清本質了,那我還學你那些弄啥,不是多此一舉麼。”
“這裡頭可有好多學問啊!”現在的年輕人不都好學麼。
可惜了,茍小小不是一般的年輕人。
她一本正經的說:“我最討厭的就是學習了!”
“這…那你到底還想不想讓我幫忙了?”
段大伯的話裡有幾分威脅。
茍小小將雙手環在胸前,滿嘴大道理:“幫安豐鄉的老百姓過上好日子,那是造福人類造福社會的好事。上天有好生之德,老天爺要是看到你幹了這麼一件驚天動地的大好事,說不定一高興,就把報應從你兒子身上收走了。安豐鄉的老百姓也會對你感恩戴德的!”
段大伯笑著,無奈的搖頭。
他無法反駁茍小小的話。
他給茍小小講了一大堆,反而將自己的弱點暴露給她。他那一對兒女就是他的弱點,卻被茍小小捏在了手裡。
段大伯笑問:“安豐鄉的老百姓會感激我,那你呢?”
茍小小豎起兩根大拇指,瘋狂跟他點贊:“您要是能把八陣圖在安豐鄉周圍排布出來,我就拜您為師!”
唯恐她改變主意似的,段大伯快速道:“那就這麼說定了!”
段大伯似乎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在這場交易中喪失了主動權,旁觀者清的鄭國華看著古靈精怪的茍小小,笑著搖頭。
見段大伯看過來,鄭國華搖頭的動作戛然而止。
段大伯說:“這可不是一兩天就能完成的事兒,你們工兵營有沒有多餘的住處,供我住一段時間,馬棚也行。”
馬棚也行?
高人的要求真低。
首長哪敢怠慢高人。
連長點頭說:“住的地方多的是,我這就叫人給你騰一間出來!”
段大伯笑著:“那就麻煩你們了。”他揹著手,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樣,“金盆洗手這麼多年,好多東西都荒廢了,我今兒得趁著休息的時候,好好的把八陣圖給畫出來,明兒清早我就去安豐鄉周圍實地考察。”
“段叔,你不用跟我們客氣,有啥需要盡管說。”連長咧嘴道,“明兒我跟你一塊兒實地考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