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看到慕寒川父親拿東西砸他的時候,那神情那模樣如同面對一個苦大仇深的敵人似的,根本不像是面對自己的親生兒子。
吱的一聲,車子猛然在路邊停下!
慕寒川猛的開啟車門下車,只留餘笙一個人在車裡傻眼。
這裡是盤山公路啊,他難道想不開要跳崖嗎?!
思及此,她連忙開啟車門跟了下去,慕寒川這個人雖然脾氣臭了一點,但她生為醫生,是有職業操守的,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在自己面前死去。
此時,天色已經大黑,涼薄的月色朦朧的鋪散在地上,四周安靜的只能聽到風吹風樹葉婆娑的聲音。
慕寒川站在路邊,面容隱在黯淡的月光下,模糊不清。
“慕總裁……”餘笙試探著出聲。
慕寒川的聲音像是隔著遙遠的亙古傳來似的,清冷又空寂:“再說一個字就把你扔下去。”
餘笙連忙閉上了嘴巴,只是站在離他一米的地方,看著崖下的暗成一片的叢林,從這裡跳下去應該不會摔得粉身碎骨吧?頂多四分五裂。
“慕總裁,你父親他,剛剛應該只是在氣頭上而已,你不要放在心上,他可能也不是故意的……”
“你在安慰我?”慕寒川的聲音有些譏諷,似乎在嘲笑她的舉動。
“沒有,我只是覺得任何事都是有原因的,有什麼話坐下來好好說啊,實在不行吵一架也行,幹嘛那麼想不開要跳崖?”
慕寒川快被她氣笑了,卻只是平淡著聲音問:“你跟我到書房做什麼?”
餘笙楞楞看著他,小聲道:“你剛才那個眼神不就是讓我跟上去嗎?”
慕寒川:“……”誰讓她跟上來了?他分明是警告她安分些。
夜裡的風清涼通透,在崖邊站久了難免有些冷意,餘笙打了一個噴嚏,卻沒有上車拿外套,她怕她剛一轉身慕寒川就跳崖了。
可事實證明她想的太多了,慕寒川由始至終就沒有輕生的想法,要是連這點都承受不了的話他早該死了。
慕寒川乜了她一眼,深黑的眸子裡蘊藏著看不透的情緒。
看來慕錚已經接受了餘笙的存在,那說明他這個決定是正確的,餘然在美國也是安全的。
餘笙站在旁邊極力降低自己的存在,給他一個安靜的氛圍,可是噴嚏聲努力壓制也壓制不住。
“阿嚏——”餘笙揉了揉鼻子,仍是一步也不肯離開。
“上車。”清淡的聲音從身側傳來,她還沒來得及反映過來,慕寒川已經長腿一邁坐到車上了。
餘笙開啟副駕駛門的,匆匆說了句:“慕總裁,稍等一下啊。”說著,她連忙繞到後座,拿了自己的揹包又重新走到副駕駛的位置坐下。
“慕總裁,你頭上的傷需要消毒,不然會感染的,那麼好看的一張臉要是留了疤就不好了。”
“……”
慕寒川側眸,只見她從自己的揹包裡拿出酒精和醫用創口貼,臉上嚴謹認真的神情和之前又蠢又傻的女人截然不同。
“不用。”慕寒川收回視線,漠漠看著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