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我為什麼要尋找那位白鬍子老人
三年的時間過的真快,回到家雖然幾天了,心還沒有完全靜下來,在日本的許多經歷和見聞仍然會時不時地呈現在腦子裡。對我來說,日本三年去的很值,沒有留下遺憾,只是臨回國的那幾個月心情會時常感到一些焦躁,若不是每天在緊張的工作,最後的幾個月真是挺難熬的。我與所有的研修生一樣,在臨近回國的那個月特別想家。在出國之前,我也是經常在外面打工,有時幾個月甚至是將近一年才能回一次家。可從來沒有過這麼強烈的想家念頭。和日本相比,家裡的條件是很不堪的。沒有空調、沒有洗澡間、也沒有衛生間,大熱的天家裡竟然連個電風扇都沒有,每天做飯仍然燒莊稼杆和樹枝及枯樹葉,一進門就有一股子濃烈而陳舊的煙熏火燎味,如果不是從小就聞慣了這種原始的家味,將很難適應這樣的現實的生活。好在幾年前村裡統一安裝了自來水,村裡的外部環境也有了很大的改善,不用出家門也可以在自己家裡洗個冷水澡。和我小時候相比,村裡的變化不是一般的大,而是很大。那個時候,村裡連電都沒有,晚上點的是煤油燈,吃水要去一里多地的井裡去挑水,這些年,村裡家家戶戶都有了電燈,有了電視,比較講究的莊戶人家翻蓋了新房,有的人家甚至安裝了空調,也有了可以洗熱水澡的控溫水箱。和過去的生活相比,這種變化不能不說是翻天覆地的。我家裡只所以沒什麼太大的變化,與父母多年養成的生活習慣有直接的關係,無論是我在國內打工的時候,還是在日本打工期間,都給過父母寄過專款讓他們購買必要的家電以提高家人的生活質量,然而他們認為我也不經常在家,何況我還有打算在城裡買房遷家的打算,因為我的這個打算,父母就更不願意往老房子裡投錢了。就這樣一年年地對付著。值到我回國時家裡的住房仍然是老樣子。這樣的房子屋頂沒有隔層,通風雖然良好,卻不保溫,根本安不了空調。自從村裡通了電之後,晚間總可以用電熱毯取暖,沒通電之前,為了避免進到被窩裡太涼,或者用熱水帶暖暖被窩,或者用做飯後的熱灶灰裝在炭火盆裡,在火盆上放一個用竹子編的支架,把棉被搭在竹架上烤溫了才可以將身子送進被窩。如果灶灰涼了,暖不熱被子,就在火盆裡點一把豆秸,等豆秸的火滅了之後再用來烘烤被子。
村裡通了電之後,我就給家裡買了電視機和洗衣機,在我臨出國前又買了一個二手電腦,並交足了四年的上網費,有了這個舊電腦,在我出國之後,才使父母學會了如何用電腦上網,方便了父母和經常在家裡居住的妻子和我的網路聯絡。明明知道家裡的生活條件很艱苦,在臨期回國的那幾個月,依然焦灼的期盼著回國的那一天。新的日子一天接一天來臨,又一天接一天的與我們揮手告別。春天的花蕾謝了,樹上結出了果實;初春出土冒尖的草芽早已失去了萌發時的翠綠,杆壯葉茂地抗衡著初夏的風雨和陽光下的酷熱。當我們到了日本之後第三個夏季來臨的時候,三年的研修期限巳滿,雖然臉上多了幾道歲月的年輪,但身上並沒有留下任何傷痕,每天與機械打交道,竟然毫髮未損,這不能不說是一種造化,有時候我在虔誠的默唸和感恩哪些暗中護持我的神靈,因為在我的經歷中,曾經有過多次否吉泰來、轉禍為安的經歷,冥冥之中好像有護法神罩身,轉瞬之間避過了某種兇險,成功步入了新的坦途。
回到國內後,我有許多事情需要做,為什麼在我的計劃裡卻把尋找那位白鬍子老頭當成一件重要的事呢?因為在十多年前,這位異人就和我有個約定。說十年後的今天也許還會在黃河邊見面。然而,去年的這個時間,我還在日本,雖然想到了這件事,可怎麼能脫的開身呢。白鬍子老頭是個很神秘的人,我不知道他姓啥名誰,也不知道他是何方人士。十多年前,我見到他時,他雖然神采奕奕,看上去也是年逾80。卻頗有些仙風道骨的神韻,和我們平常見到的老年人有著明顯的不同,我當時不僅自問:世間還有這樣超凡脫俗的老年人嗎?
我長這麼大,只見過這位異人兩次,一次是我九歲那年的,8月9號;另一次是我19歲那年的8月9號。這兩次都是我無意間碰到這位白冉老先生的,不僅是兩個10年的同一天,而且都是我心情十分沮喪時在黃河邊遇上老人家的。我從小長那麼大,我只去過黃河兩次,而這兩次我都在無意中和白鬍子老爺爺碰上了。正因為這兩個碰到一起的偶然性和巧合性,才讓我對這位老人刮目相看,並對他有了很多的神奇的猜測。
九歲那年離家出走是因為下面一件事。
那個時候,我剛上小學二年級,學校正在放暑假。鄰居家田間的西瓜剛成熟,在我的印象裡,那個時候的西瓜好像很貴,爹孃很少舍的花錢給我買上一塊,有一天,我和兩個夥伴去村東頭的水坑邊去玩耍,在經過一片西瓜地的時候,見地裡無人看管,我們三個孩子就去地裡摘了兩個半生不熟的西瓜,跑到路邊的穀子地裡用我們的小拳頭把西瓜砸開每個分了一塊啃食起來,吃完了一個之後,當我們三個人又用力砸另一個西瓜的時候,瓜地的主人突然出現在我們面前,都是一個莊的,他當然知道我們是誰家的孩子,看到第二個西瓜已經被我們砸開了,他雖然表情凝重,非常生氣,但也沒有深責我們,見我想跑,他一下子揪住了我的耳朵,“想跑,你往哪裡跑,小小的孩子,不學好,跑到我家地裡來偷西瓜,看我告訴你們家長和你們老師,你們三個混小子我看不教育是不行了!”
我趕緊求繞說:“叔叔,我知道錯了,再也不敢了,你說這兩個西瓜多少錢,等我們三個湊齊了錢賠你行不?”
其他兩個孩子和我是同學,我們三個在班裡算是比較討氣的孩子,上學期間我們三個很要好,放假後我們三個仍然經常在一起玩。其他兩個同學見我這樣說,也跪在地上哀求說:“叔叔饒了我們吧,我們下午湊了錢就給你送過來!”瓜地的叔叔見我這樣說,也沒再難為我們,“哪好吧,這兩個西瓜一共6塊錢,如果看到你們幾個再幹壞事,決不輕繞!”說完之後,他用身上的水果刀把我們用拳頭砸開的西瓜分割成幾塊放在地上,“既然被你們摘下來了,就吃了吧,吃完之後趕快回家給我取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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