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崇鈞站在書案前執筆作畫,紙上一株料峭的寒梅迎風而立。枝葉上覆蓋著層層霜雪。
霜雪更白,可以依稀看到點點嚴寒。更襯托寒梅更豔,風姿灼人。
“王爺!”書房靜靜,急匆匆的腳步從遠處傳來,顯得尤為清晰,是八王府的大總管。
大總管以前是冷崇鈞的母妃,梅妃身邊的人,後來梅妃生下冷崇鈞,他便被分配到冷崇鈞身邊貼身侍候。
梅妃逝去之後,冷崇鈞搬離皇宮住進八王府。他便成了八王府的大總管。
“說!”冷崇鈞手下筆不停,淡淡的吐出一個字。
“北沅君太子來訪……”大總管在門外停住腳步,對著門內躬身將今晨之事一一向冷崇鈞稟報道。
“嗯!”冷崇鈞點點頭,筆下一朵朵梅花成型。有稜有角,栩栩如生。
大總管還未稟告完,就聽門外傳來花影,花痕求見的聲音。
“進來吧!”冷崇鈞筆尖微微頓了一下道。
花影,花痕進門行過禮後,將紙張遞給了八王爺。
接過兩人送來的紙張,冷崇鈞俊秀的眉微微蹙了蹙。隨即執起筆在君綽璃筆跡的旁邊簽上了他的大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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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筆而下,觀之若脫韁駿馬騰空而來絕塵而去;又如蛟龍飛天流轉騰挪,來自空無,又歸於虛曠。
君綽璃的字,美而不藻,華而不麗。洞達跳宕,剛柔相濟。行雲飄渺,又蒼勁有力,看似縱橫揮灑,實則氣韻深藏。
筆落,冷崇鈞讓花影和花痕帶著紙張回去向冷星蘿覆命。
花影,花痕帶著紙張回到星羅苑時,冷星蘿正在看書。二人將紙張遞給冷星蘿,又將君綽璃走時留下的話稟告了。
冷星蘿接過紙張,淡淡的嗯了一聲。然後讓兩人到屋外候著。
垂眸看向手中的紙張,臉上露出了一個讓人看不透的表情。
以字觀人,君綽璃的字沉暗內斂,沒有半絲鋒芒,甚至無乖無戾,靜如一潭死水。從他的字裡,根本看不出分毫心緒。
按理說,他天生寵慣群芳,該是鋒芒畢露,字韻華麗,雲端高陽才對。可他的字卻不是如此的。這未免不太正常。
只有一個解釋,君綽璃此人,比之傳言更加的深沉。嘴角微揚,傳言本來就不可信,這不是她要管的事兒。
一名身穿明黃色繡有飛龍錦袍的年輕男子端坐在玉案前批閱奏摺。頭戴黃金冠,足登朝陽靴,身形修長挺拔,腰間配有一塊龍形金玉配。
濃眉如墨,星眸清流,俊面如玉,薄唇微抿,與冷崇鈞有幾分相似。謂之東靖國九五至尊冷淩策。
此時他正神色專注的批閱著手中奏摺。有三分溫潤,三分威儀,三分尊貴。
其餘一分混合了得天獨厚養成的陰鬱和天上獨有的孤寡清寒。讓人一眼見下,不容輕視的帝王尊崇。
“皇上!”御前大總管太監岑公公打破了靜謐的氣氛,輕聲小心開口。
“嗯!”冷淩策淡淡的應了一聲:“何事?”
“回皇上!星羅郡主……”岑公公將君綽璃去了八王府,並與其簽下了一個令人意想不到的協議之事一一向冷淩策稟報。
“嗯!”冷淩策點點頭,如玉的俊顏微凝,似在沉思,半晌,他放下筆,淡淡的笑了:“皇叔這個女兒,果然很有意思!”
岑公公躬身站立,靜靜不言語。
“你去準備,五日後,朕微服去棲凰樓!”冷淩策繼續低頭批閱手中的奏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