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雪縈將手指輕抬,靈蝶振了振翅膀,飛在前面帶路。
玄雪縈與夜君陌跟在靈蝶後面很快便到了馬車旁。
紀謹言已經站在馬車外等候他們多時了,一見她們來了,便迎了上去。
玄雪縈走近馬車掀開車簾,車廂內,紀鸞蝶坐在秦鳶語的身旁,秦鳶語雙目有些失神,不知道是看著什麼東西發呆。
玄雪縈轉身抬手止住了夜君陌,然後輕輕躍上了馬車。
紀鸞蝶大概的和玄雪縈說了秦鳶語的狀況。
玄雪縈微微點頭,表示自己能處理,然後打發紀鸞蝶下車,讓她告知馬車外的夜君陌和紀謹言,她需要將秦鳶語帶到一個安靜的地方施法。
紀鸞蝶下車後,玄雪縈在秦鳶語身邊坐下,揮手在車廂外設下結界。
與往常在玲瓏苑所設結界不同,她這一揮手,馬車竟是憑空消失在了眾人眼前。
看了看秦鳶語像丟了魂一般的樣子,玄雪縈伸手在秦鳶語眼前一揮,周圍的環境忽然出現了變化。
此刻的她們不再是在車廂內,而是來到了一片花雨紛飛的花林中。
秦鳶語依舊眼神空洞一言不發,玄雪縈沒有與她說話,雪袖一揮在面前變出了一把九絃琴。
手指在琴絃上輕輕劃過,優美空靈的閒雲清風曲,由她的指間流淌而出。
不知道過了多久,秦鳶語終於有了反應,緩緩開口道:“我要回家。”
玄雪縈手中絃音未斷,也沒有看向秦鳶語,輕輕說道:“秦姑娘秀外慧中,有一顆七竅玲瓏心,溫柔體貼事事為人考慮。可自己心中鬱結難舒時,又當如何呢?”
秦鳶語沒有回答玄雪縈的話,只是口中一直重複著:“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玄雪縈繼續說道:“你這樣魂不附體,宛若行屍走肉,只會令親者痛仇者快。我不欲揭你傷疤逼你回憶,但此事發生的太過蹊蹺。我雖有秘法可入你神魂檢視事情經過,但我希望能先得到你的同意。”
秦鳶語微微一頓後,看向玄雪縈瘋狂的搖頭道:“不可以,你不可以這麼做,我不同意,我不同意。”
玄雪縈知道不能將她逼得太緊,秦鳶語現在的狀況有些激動,她需要先讓她安靜下來。
微微抬眸看向秦鳶語說道:“你別激動,我說過,若你不同意,我不會擅自檢視你的神魂。”
玄雪縈說完,繼續垂眸彈奏。又過了一段時間,秦鳶語的情緒慢慢舒緩了下來。
玄雪縈記得夜君陌曾經說過,秦鳶語對夜亦殤極為痴心,至死都還在勸夜君陌不要怨恨於他。
她再度開口道:“若我說,你是被人陷害的,這是一個陰謀,針對鬼帝夜亦殤的陰謀,你會如何?”
秦鳶語抬頭看向玄雪縈,眼神中光芒明滅不定。片刻後,微微點頭道:“好,我答應你。”
玄雪縈聽到秦鳶語點頭答應,心中忽然更加覺得眼前的這個女人太過可憐。
只因為她方才說有人要設計夜亦殤,秦鳶語就立刻同意讓她檢視神魂。可見她對夜亦殤的一片痴心是有多麼的傻。
玄雪縈抬眸看向秦鳶語,四目相對一瞬後,秦鳶語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自秦鳶語離開秦府起的一幕幕在玄雪縈眼中滑過,到了後來她都有些不忍繼續看下去。
夜亦殤怎能對一個嬌弱的女子做出如此殘忍之事?
一炷香的時間過去了,玄雪縈緩緩停下了手中的琴音。走到秦鳶語身前。
秦鳶語睜開眼睛便問道:“如何?”
看著秦鳶語在夜亦殤如此傷害她之後還是一心關切這他,玄雪縈微微嘆氣後說道:“他見到你時曾說過,你不該在他身上下藥。也就是說有人冒你的名對他下了春藥,然後引他到你那裡。”
秦鳶語雖不願想起,卻還是微微點頭。
玄雪縈繼續說道:“在你昏迷前,擄劫你的黑衣人,殺了你身邊的丫鬟與小廝,刻意留下了九幽之力的氣息。定是知曉,我們會去查探。”
略微頓了頓後,玄雪縈繼續說道:“身懷九幽之力的除了鬼族就是魔族,假設是魔族設局要陷害鬼帝,那麼為什麼偏偏選了你做目標?還有那封借鸞蝶之名將你騙出秦府的信又是何人所書?”
回想方才在秦鳶語的記憶片段中,她看到的書信,那字跡有些眼熟。
略一思考後,玄雪縈說道:“我突然有一個大膽的猜測,需要去驗證,你乖乖呆在這裡,放心我不會讓任何人來打擾你。”
秦鳶語看向玄雪縈微微點頭,隨後玄雪縈身形一閃消失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