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臭乞丐怎敢棲居於我涼家牆角之下,莫不是想嚐嚐鞭笞的滋味?!”
呵斥的聲音再次傳來。
張浪顧不得回想方才的神界天書,慌忙收起心神,抬頭看向前方。
只見身前站著個束髮家丁,他穿著身青色長袍,胸前繡著個“涼”字,神態間盡顯飛揚跋扈之意。
“涼家?”
張浪愣了一下,神色不由得古怪起來,心想自己該不會這麼倒黴吧,剛在七彩靈山坑死了涼家兩兄弟,就陰差陽錯的逃到了涼家,也太戲劇性了吧。
“少裝糊塗!這神凰界中有誰不知道我們名劍涼家?!”
束髮家丁趾高氣揚的看向張浪,叉起腰來,得意洋洋道:“就連那七彩靈山的青門老祖,都與我們涼家有些關係呢!”
“青門老祖?”
張浪眉毛一挑,他早就猜測涼家應該和七彩靈山的青門劍道有些關係,否則涼木三兄弟完全沒有必要拜入青門學習劍法。
“怎麼,你沒聽說過麼?”
束髮家丁就像看土鱉似的看向張浪,耀武揚威道:“我們涼家老祖曾經可是青門老祖的追隨者,也就等同於青門老祖就是我們涼家的老祖。”
“呃……”
張浪怔了一下,伸手撓了撓頭,神色古怪道:“那你們涼家的老祖,不就是青門老祖的一個隨從麼……”
“那又如何?!”
束髮家丁瞪了張浪一眼,道:“涼家老祖跟了青門老祖幾百年,早就把青門老祖的一身劍法學了個七七八八,若是真個論起劍道來,恐怕七彩靈山的那青門門主都不如我們涼家的幾個老前輩呢!”
“原來如此……”
張浪點了點頭,隨即想起涼金、涼木兩人悽慘的死法,頓時不想再繼續和這束髮家丁閒聊下去,免得被涼家抓去洩憤。
於是,張浪便拱了拱手,低聲下氣道:“抱歉,昨夜大雨連綿,我實在無處避雨,這才借居涼家牆下,髒了涼家的牆角,望道友恕罪。”
“道友?誰跟你是道友!”
束髮家丁不耐煩的揮了揮手,隨口喝罵道:“快滾快滾,若是再讓我看見你,我就讓你捱上一百鞭!”
“是。”
張浪忍氣吞聲的點頭離去,他並不想招惹是非,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還是儘快離開這裡為妙。
不過,就在他剛邁開腿,還沒走出幾步之時,身後的束髮家丁忽然叫住了張浪。
“等等!”
束髮家丁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麼,快步走向張浪,若有所思的盯著張浪打量了一會兒,問道:“你是從哪來的乞丐,為什麼我從未見過你?”
“嗯?”
張浪皺了下眉頭,心裡“咯噔”一聲暗道不好,該不會自己坑死涼家兩兄弟的事情被發現了吧?!
想到這裡,張浪心中惶恐,一時竟不知道該如何回話。
“老子在問你話,聽到了嗎?!”
束髮家丁故作兇狠,瞪著眼伸手“啪”的扇了張浪一巴掌,再次問道:“你是從哪來的?!”
張浪平白無故捱了一巴掌,心裡“噌”的躥出一股怒火,不過這股怒火很快就消退了,被他的惶恐壓了下去。
眼下身處於涼家府外,張浪不想節外生枝,於是便快速思索了一下,信口胡騶道:“我不是這裡的乞丐,是北蠻的難民,逃荒至此,故而看起來狼狽不堪,與乞丐無異。”
張浪在七彩靈山聽說過“北蠻妖族”的事情,便想著北蠻必定是兵荒馬亂之地,若說是從那裡逃出來的難民,估計也沒有人會懷疑。
事實上也的確如此,北蠻九成都是妖獸,但也有許多土生土長的修者,只不過那些修者都被妖族視為食物,能逃的全都逃走了,逃不掉的統統變成了妖族的腹中之食。
“嘖嘖嘖,原來是從北蠻逃出來的難民,怪不得這般模樣。”
束髮家丁饒有興趣的盯著張浪看了一會兒,隨即忽然神秘兮兮的湊到張浪身前,輕聲道:“我現在給你一個一飛沖天的機會,讓你走進涼家的大門,當個涼家的奴才,以此來攀上涼家的高枝,你覺得如何?”
“啥玩意?讓我在涼家當奴才?”
張浪愣了一下,眼珠子瞪得滾圓,心想自己身為洪荒神,就算再不濟也不至於淪落到當奴才的地步吧?!
更別提是在涼家了,雖然涼金、涼石是心甘情願的當“擋箭牌”,但誰知道涼家的強者們怎麼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