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是……死了嗎?”
李霸斧怔了好一陣子,低頭看向自己毫髮無傷的軀體,滿眼不可置信之色。
“傻子,你沒死,我們都活著!”張浪笑道,若不是顧忌身上惡臭難聞,恐怕早就撲上去給李霸斧一記熊抱了。
“沒死?我……臥槽,你是個什麼玩意?”
李霸斧呆呆的轉過頭,看到蓬頭垢面的張浪時嚇了一跳,驚慌失措的後退兩步,腳下沒站穩“撲通”一聲摔了重重一跤。
“哎呦……”他頓時呲牙咧嘴的捂著屁股痛嚎起來。
“你問我是什麼玩意?老子荒廢了十年才把你復活,你居然問你大哥我是什麼玩意?!”
張浪氣不打一處來,抬手便一記大耳光抽在李霸斧臉上,留下一個黑黝黝的五指印。
“嘔!”
李霸斧趴在地上乾嘔起來,感覺像是被蹭了一臉排洩物似的,臭味幾乎把他瞬間燻暈過去。
“你還敢嫌你大哥噁心?!”
張浪更鬱悶了,怒氣洶洶的再次掄圓了巴掌抽過去打在李霸斧腦門上。
這熟悉的感覺終於讓李霸斧想起了張浪是誰,慌忙抬起頭,欣喜若狂道:“你是我大哥——張浪?!”
“廢話!除了我還能有誰!”
張浪沒好氣的瞪了李霸斧一眼,不想再理他,轉身走向依舊鋪在地上的那張長長的白紙。
紙上已經密密麻麻的寫滿了字,每一處筆墨都混雜著淚水與血液。
雖然字跡歪歪扭扭的並不美觀,但字裡行間全都流露著張浪在這十年裡對夏侯屠歌濃濃的眷戀。
張浪粗略的從頭到尾翻閱一遍,時喜時悲,但最後所有情緒都化作臉上一抹痴痴的傻笑。
壓抑了十年的溫柔無處釋放,如今十年過去,李霸斧已經重生,他終於可以離開這裡,去履行自己的承諾,娶夏侯屠歌了。
怎能不開心?!簡直興奮的想要跳起來!
“嘿嘿嘿!我再寫一句,要寫個帶有詩意的結尾。”
張浪痴笑著最後一次提起狼毫筆,洋洋灑灑的於紙末寫下一行小字。
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誠如詩中所言,張浪已有十年未曾見過夏侯屠歌一面,但他始終記得夏侯屠歌的模樣,甚至記得她身上的味道。
那股淡淡的清香,讓張浪魂牽夢縈,每當回憶起都會怔上許久。
……
吸溜!
張浪把嘴角流出的涎水吸了回去,砸吧兩下嘴巴,小心翼翼的把寫了十年的情書折成厚厚一沓,收進儲物袋中,這才心滿意足的站起身。
就在這時,許久未見的器靈忽然出現在殿堂中。
“你怎麼來了?”張浪詫異的扭頭看過去。
“陽羅殿已在虛無幻界中顯化,恐怕新的四個歷練者馬上就要進來了,所以我要來此宣佈規則。”
器靈神思恍惚的看著形象狼狽的張浪,言語間頗有唏噓之意。
不過他很快就收回了思緒,臉上再度浮現那抹似有似無的淡笑。
“新的歷練開始了?哇,看你這模樣,你個大忽悠不會又去虛無幻界裡坑蒙拐騙了吧?”張浪眼神逐漸怪異起來,不由得默默為新一屆的歷練者感到一股悲哀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