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的柳月聽了李墨雲的話一個踉蹌差點栽倒,那一向冰冷的臉上出現了一絲龜裂。真的是太佩服李家三小姐了,在王爺面前什麼話都敢說。同時身體慢慢的向後移動了一些。心裡直唸叨:還是不要偷聽的好,萬一被王爺知道他在偷聽了,後果也是很慘烈的。
拓跋睿冷冷的看著她說道:“沒人敢偷聽本王說話。”
李墨雲想想也是,有誰敢偷聽這個活閻王說話啊。除非那條小命不想要了。
“說吧。”拓跋睿看著沉默的低下頭的李墨雲,開口丟出兩個字。
李墨雲一臉狐疑的抬起頭,看著拓跋睿問道:“說什麼?”
一句話讓拓跋睿差點兒氣炸。“哦,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別生氣,別生氣。”李墨雲眼看著拓跋睿的臉色越來越陰沉,幾乎變成黑炭色。這是火山即將爆發的徵兆,於是趕緊開口。但是她此刻還真的是沒有明白過來他究竟要她說什麼。
“那個,這個,是這個樣子的,它吧。”李墨雲猶豫了半天,說出了好多個緩沖詞就是不說重點。
拓跋睿的臉色越來越黑。就在拓跋睿即將開口的時候,李墨雲終於明白過來拓跋睿想要聽的是什麼了。興奮的說道:“你跟他身上的氣息不同。對,就是這個。嘿嘿。你想聽的就是這個吧。”
拓跋睿聽到李墨雲說他和他身上的氣息不同,先是愣了一下,臉上的陰雲也慢慢的消散了,接著恢複淡漠,問道:“怎麼個不同?”
李墨雲小臉一嘎,嘴巴一撇說道:“不同就是不同啊。如果你非要我說有什麼不同的,那就是你身上的那是死亡的氣息,很重的地獄味道。不是一般人能學的來的。簡直就是獨一無二的。”
拓跋睿眯著眼睛看著李墨雲。他真的沒有想到李墨雲會這麼說。他身上有那麼重的血腥味兒嗎?怎麼就沒聽別人說起過。
拓跋睿不知道的是,李墨雲說的地獄的味道根本就不是死亡和血腥的味兒,而是那種來自於地獄冰冷的味兒。就像是沒有人氣的那種冰冷。
李嚴標一家莫名其妙的被抓進牢裡誅九族,又被莫名奇妙的放出來了。這件事情在都城傳的沸沸揚揚的。但是卻沒有人敢明目張膽的去議論。
李墨雲被強行的留在了皇宮裡。在拓跋睿身邊當起了小書童。
拓跋睿最終沒能研製出無影醉的解藥,拓跋珪就那樣一覺昇天了。當宮中傳出皇上駕崩的訊息的時候,都城的百姓陷入了巨大的恐慌之中。
這種恐慌不是沒有原因的,他們早就知道了宮裡不太平,皇上一駕崩勢必會引起一場殘酷的皇位爭奪的戰爭。那樣他們就會受到牽連。
恐慌的何止百姓,官員是更加恐慌的一群人。他們就在接到皇上駕崩的訊息的同時接到了太子和定王的帖子。
這帖子的意思在明白不過了。今天他們要是去哪一方,那將來就會成為對方的敵人,一旦對方勝了那麼他不僅官運到頭了,恐怕生命也到頭兒了。
拓跋睿安靜的坐在輪椅上,閉著眼睛就像是睡著了。拓跋奎和拓跋濤兩個人匍匐在拓跋珪的屍體前面哭的肝腸寸斷的。李墨雲站在拓跋睿的身後身體不自在的動了一動。
拓跋睿像是長著後眼一樣,問道:“怎麼了?”
李墨雲被這突然想起的聲音嚇的心肝亂顫,當確定是拓跋睿的聲音的時候,她狠狠的咬了一下牙,吐出一個字:“煩。”
拓跋睿想了一下,說道:“嗯,的確很煩。那我們出去吧。”
李墨雲是真的很煩,那些個皇子公主一個個鬼哭狼嚎的,饒的她心煩。但是這個時候他們出去不好吧。
“怎麼,你不是說煩嗎?”拓跋睿看李墨雲沒有動靜,側頭看著她問道。
李墨雲撇撇嘴說道:“那個,現在出去,不好吧?”
“嗯?”拓跋睿似乎不明白她的意思,又動了一下身體,整個臉轉到了後面,看著李墨雲的臉,十分認真的問道:“有什麼不好的,你不是說煩嗎?”
“我,可是。”李墨雲被問的說不出話來。她是說煩,可是也不能因為她煩就離開這裡吧。這死的可是皇帝啊。雖然她是對皇帝沒什麼敬畏的思想。可是古往今來死者為大,她不想對死者不敬。
“走吧。”拓跋睿再次說道。
李墨雲嘴巴動了動不知道說什麼。“走啊。”拓跋睿又說了一遍。李墨雲很佩服今天他能忍受說這麼多的走吧也沒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