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睿等他們都走了之後,對著李嚴標說道:“李尚書。”
“微臣在。”李嚴標上前一步回到。
拓跋睿看著消瘦很多的李嚴標,眉頭微微蹙了一下,說剛要張口出什麼,門外響起了太監尖細高揚的通報聲。
“太後駕到。”
殿中的人聽到這一聲通報都有些驚訝。剛才拓跋睿特意交代下去,讓他們不要驚動了太後。怎麼人剛出門,太後就過來了。
拓跋奎和慕容燕兩人慌了神。太後一向看慕容燕不順眼,對太子也是頗有異議,皇上的異狀又和他們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不知道太後會做什麼?
拓跋睿也是眉頭緊鎖。他不希望由太後出面,太後對他也不是很看好。要問這太後看好的是誰,那就要看太後本家為何了。
太後本家姓許,為許淑妃許敏的姑奶奶,也就是許敏爺爺的堂妹。有了這層關系,太後當讓最看重的是許淑妃的孩子拓跋玉。皇宮裡的人都知道,太後最喜歡的嬪妃是許敏,最喜歡的皇子是五皇子拓跋玉,最喜歡的公主是西平公主拓跋寶兒。
正在大家疑惑的時候,一位雍容華貴的老婦在兩個老嬤嬤的攙扶下慢慢的走了進來。她面色嚴肅清冷,一看就不是一個好惹的角兒。試想能在這後宮中站在至高的位置上那個是好惹的,哪個是心慈手軟的主兒。
她的身後緊跟著進來的是許淑妃許敏。許敏一臉傲慢的微仰著下巴,鄙睨著屋子內的眾人。此時的她身上穿的一件黃色的貴妃錦袍格外的紮眼。
“恭迎太後。”
一屋子人跪了一地,但這“一地”的人當中並不包括拓跋睿。拓跋睿甚至連最起碼的一句恭迎太後,或是太後盛安這樣的話都沒有說。
太後走過眾人,當走到拓跋睿的身側的時候稍微的停留了一下。她用那一雙看盡宮中冷暖殘酷的眼睛,狠狠的掃視了一眼淡漠的不能在淡漠的拓跋睿,然後直接進了內室。許敏緊隨其後。
太後直接坐到龍榻邊上,看著熟睡的皇上,一雙淩厲的老眼中溢滿了熱淚。
許敏也是裝模做樣的抬起手帕輕輕擦拭著眼角。其實她眼角除去眼屎什麼都沒有。
“哀家的皇兒好好的怎麼說倒下就倒下了。你們這些人是怎麼照顧皇上的。”太後轉頭,看著跪在地上的人吼道。一雙眼睛尤其在皇後慕容燕和德妃葉燕兒的身上掃過。
拓跋睿根本就沒將她的話當回事兒,對著身後的柳月說了什麼,柳月推著他就要出去。
“放肆,睿王究竟有沒有將太後放在眼裡。”許敏看著拓跋睿就要出去了,挺直腰板吼道。
拓跋睿輕輕的側頭,灰濛濛的一雙眼睛看向許敏的方向,淡漠的說道:“淑妃娘娘,睿一個殘疾人,在這裡也做不了什麼?既然太後來了,本王是不是就可以走了。怎麼就放肆了。放什麼肆了?”
拓跋睿其實並不是真的要走,他只是不想聽那個老女人在這裡瞎嚷嚷,嚷嚷的他心煩。所以決定先出去透透氣。這滿屋子的人,使得殿內的空氣都變的汙濁了。他有點呼吸不過來。沒想到還沒出去,就被這許敏給攔住了。
“就算是你要走,也得向哀家告辭一聲吧。”太後臉色也不是很好的冷聲說道。
許敏在一旁小聲的不屑的說道:“在宮外長大的就是不如在宮裡的皇子,一點規矩也不懂。”她的聲音很小,但是在殿內的每一個人剛剛好能夠聽的清清楚楚。
柳月臉色瞬間變了,怒火噌噌的向上升起,真像過去封了那個女人的嘴巴。
同時變臉的還有一個人,那就是德妃葉燕兒。她臉色煞白的抬頭,對著許敏說道:“許淑妃,你最好說話小心點。睿王他是有皇上特許的,見到任何人都不用行禮的。”
“呦,不行禮就可以連最起碼的規矩也不懂了嗎?”許敏的話裡滿是嘲諷和不屑。
這讓柳月聽的很不舒服,他幾次都忍不住想要上前理論,但是都被拓跋睿給阻擋了下來。柳月悶悶的站在那裡,心裡很是憋悶。
許敏和葉燕兒兩個人還說了好多話,句句都是在針對拓跋睿,但是拓跋睿一點兒也不在乎。但這並不表示他會任由許敏去侮辱他。太後好像也並沒有要出來阻止的意思。
拓跋睿很懷疑,這個太後是來看自己兒子的,還是故意來找他的茬兒的。
他不耐煩的忍了很久,許敏那個女人就是不知道收斂。拓跋睿實在是等不及了,從輪椅的下面抽出來一跟用金黃色錦布包裹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