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嚴標見此,一甩手,自己向著另一邊走了,一邊走一邊叫著:“墨雲,女兒,女兒。我的墨雲,你究竟在什麼地方啊。聽到爹在喚你嗎?聽到了嗎?墨雲,你倒是應一聲爹啊。墨雲。”
坐在地上計程車兵和家丁看到李嚴標那孤獨落寞的背影,都十分同情他。兩人都是嘆息著搖搖頭。
那士兵起身,走到年輕家丁的跟前,拍一下他的肩頭,說道:“兄弟,繼續找吧。尚書大人是個好人,看他這個樣子我們也是不忍啊。全當報答他了。”
“唉,說的是啊。老爺是個好人,小姐也是個好人。真的不希望她出什麼事兒,可是,唉。你說真的能找到嗎?”家丁滿臉的苦澀。明知道不可能找到了,繼續有什麼結果。
那士兵搖搖頭,說道:“依我看,難。”說完拍了拍年輕家丁的肩膀,向著另一邊走了。
家丁看著他遠去的背影,拿上自己的火把,向著另一邊走了。
饑寒交迫的夜晚總是過的很漫長。李墨雲不知道自己是第幾次被寒風吹醒,被饑餓喚醒。微微的抬頭,滿天的星星一閃一閃的,似乎在嘲笑自己的狼狽。
李墨雲將頭縮回來,深深的埋進胸前,這樣她才能感覺到一點點的溫暖。她不知道自己究竟能不能撐到有人來救她。想到“救”這個字的時候,李墨雲苦澀的笑了。
現在,她能指望誰來救她?拓跋睿?不,那一晚她已經看清楚了拓跋睿。他是絕對的不會再來救她了。
龍神隱嗎?不,他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出現過了。
拓跋奎嗎?也不會,因為他遠在深宮之中,不可能知道自己墜崖了。就算知道也不一定會跑過來救她。就算真的跑過來救她,也不一定會發現她在這裡。
想著想著她撲哧一聲笑了。嘲笑自己的天真、傻氣。她還真的不是一般的天真。她在這麼高的半空中,會有誰發現她?應該沒有吧。誰會閑的那麼無聊的來這半山腰看看。沒路也沒奇珍異寶的。
“唉,等死吧。到死還是個餓死凍死鬼,還真不如摔死呢。真是受罪啊。老天為什麼要救我,難道就是為了讓我受這份活罪的嗎?”李墨雲輕輕的呢喃著,聲音越來越小,她的眼皮也越來越重,說著說著就睡著了。現在,對於她來說,睡覺恐怕是麻痺自己的一種最好的辦法了。
恍惚中李墨雲彷彿看到有人來救她了。雖然那人不是踩著五彩祥雲飛過來的,但是她還是很開心的向他跑了過去。
那人只是留了一個模糊的背影給她,她看的雖然不真切,但是隱約中她感覺他和她很熟悉。當她快要跑到他的身邊的時候,只見那人輕輕的轉過了身。李墨雲想著終於可以看到他的臉了。心裡有點激動。
當那人轉過臉來的時候,李墨雲愣了,竟然是拓跋睿,他正沖著自己笑。
李墨雲忍不住質問他:“你為什麼不幫我,為什麼將我綁到大樹下淋雨,為什麼讓秋語嫣打我。為什麼?”
李墨雲看到拓跋睿臉色突然變的陰冷無比,一雙眼睛憤怒的瞪著她吼道:“為什麼?你說為什麼?”
李墨雲害怕的後退一步,閉上眼睛喊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別問我。”
“墨雲,墨雲,跟我來。”
一個溫柔的呼喚聲傳進李墨雲的耳朵裡。李墨雲睜開眼睛,看到站在她面前的是帶著金黃色面具的龍神隱。
“龍神隱。”李墨雲高興的向著他跑過去。
她還沒有跑到龍神隱的身邊,龍神隱冷冷的質問道:“你為什麼要選擇嫁給太子,太子妃的位置對於你來說就那麼的有吸引力嗎?還是說。”龍神隱突然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將她提起來,繼續說道:“還是說,你本來就是她的人,接近我是為了什麼目的?”
李墨雲感覺很難受,呼吸都變的那麼的痛苦,喉嚨間灼燒的嚴重。她想要解釋,想要開口說不是。她沒有接近他,是他先接近她的。可是她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她只能無聲的張著嘴巴,說:“不,不,不是,不是,啊。”
一聲驚叫聲喊出口,李墨雲猛然睜開了眼睛。那種無力感和恐懼感還沒有消散。等李墨雲回過神來,呢喃道:“原來是個噩夢。啊。”
李墨雲說話的聲音有些嘶啞。她感覺喉嚨真的是灼燒的難受,不由的呻吟出聲。
原來喉嚨間的灼痛不是做夢,她感覺自己的身體也是一陣冷一陣熱的。她知道,自己這是發燒了。昨天晚上那麼冷,怎麼可能不發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