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墨蘭聽了楊欣婷的這些話,終於不再沉默,空洞的眼睛轉向楊欣婷,淚水慢慢的流出來,臉上卻浮上笑容。
楊欣婷看的有點害怕了。也忘記了哭泣,忘記了責罵。
李墨蘭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大,最後竟然笑出聲來。只聽她語氣充滿諷刺的說道:“哈哈,我不爭氣?我隨隨便便的跟人睡覺?哈哈,那你呢?你當初不是也是隨隨便便的跟我爹上、床才生下的我嗎?”
啪。
楊欣婷聽著李墨蘭那口不擇言的嘶吼,終於沒忍住,一巴掌打在了她的臉上。打完了,她有些後悔了,手都在發抖,顫抖的靠近李墨蘭,想要抱住她,輕輕喚道:“墨蘭。”
李墨蘭一把甩開楊欣婷伸過來的手,吼道:“別碰我。”她看楊欣婷的眼神是那麼的疏離,陌生。
“墨蘭?”楊欣婷啞然,整個人就像進入了冰窖。眼前的這個是自己的女兒啊,可是為什麼她此時感覺她很陌生。自己不應該打她的。她現在已經很痛苦了,她怎麼可以打她。可是她揭她的老底,她有些受不了。
楊欣婷知道自己不應該那麼對她,抓住李墨蘭的肩頭,試圖讓她面向自己。帶著歉意的說道:“墨蘭,是娘不好,娘不應該打你的,你原諒娘好不好。”
“出去,你給我出去。我不想看到你。”李墨蘭哽咽著,眼睛看都不看楊欣婷,伸出手,指著門咆哮道。
楊欣婷整個人都僵了一下。她知道現在說什麼都是錯,只能起身,輕聲說道:“好,我出去,你好好休息。不過,孩子是誰的你必須說出來,這樣你才能有以後。”楊欣婷最後勸說道。
“滾,滾,滾。”楊欣婷不說孩子還好,一說起孩子,李墨蘭像是瘋了一樣抓起床上的枕頭和被子向著她仍了過去。
楊欣婷也沒想到她會有如此大的反應,趕緊跑了出去。
剛一出門就碰到了趕過來的蘇政。楊欣婷沒有想到蘇政會過來,趕緊行禮,“丞相大人。”
蘇政阻止了她的行禮,看了一下屋子內的情況,好像不是很好,因為老遠的他就聽到了李墨蘭的咆哮聲。
“墨蘭她怎麼樣了?”蘇政看著楊欣婷問道。
楊欣婷忽然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沒想到蘇丞相會關心她們母女。於是矯情起來,語帶哭腔的說道:“丞相大人,我家墨蘭的命怎麼就這麼的苦啊。她以後可怎麼活啊。怎麼見人啊。老爺本來就不怎麼待見我們母女,這以後,嗚嗚。”
蘇政聽著這女人的哭聲有些心煩,眉頭打成結。但是他現在是來解決事情的,就是再煩也不能怎樣,只能安慰道:“嚴標不會對你們不聞不問的,這點老夫可以保證。不過老夫聽說,墨蘭她,咳咳。她。”蘇政有些不好意思說出口。這種事情他身為男人,又是長輩怎麼好意思說。
楊欣婷也明白蘇政要說什麼。就說了出來:“墨蘭這孩子真擰,死活不說出孩子的父親是誰啊。”
“這是為什麼?”蘇政疑惑了,如果這個時候不問出孩子的父親是誰,這孩子以後就真的完了。一個沒有清白的女人誰會娶進門啊。就是進了門那也是被欺負的份兒。
楊欣婷眼珠子一轉,手帕在眼下擦拭兩下,說道:“大概是什麼有權有勢的人,我是填房,女兒又是庶出,人家怎麼會負責。墨蘭是不想受辱啊。”
蘇政聽了,氣惱的吼道:“混賬,什麼有權有勢的人,只要墨蘭說出來是誰,老夫去找他。老夫倒要看看是誰做下的孽,不敢承認。”
楊欣婷要的就是這句話,欣喜的跪下磕頭,謝道:“多謝丞相大人,有丞相做主,墨蘭一定沒事的,一定會看開的。謝丞相,謝丞相。”
清泉山南側的半山腰,有兩顆松樹橫向生出。他們的根部相距幾乎有兩米之遠,但是他們的樹冠卻糾纏在一起。形成此中有彼,彼中有此的形式。枝葉相互穿插生長,在中間形成了一個錯綜交織的網。
兩棵樹都是枝繁葉茂的。從地面遠遠的望去,就像是漂浮在半山腰的一塊布滿青綠的石頭。
李墨雲仰面躺在兩棵松樹交彙的樹杈上,臉上有些細小的劃傷。應該是掉落下來的時候被山間橫生出來的枝葉劃傷的。
李墨雲眼皮動了一下,然後慢慢的睜開眼睛。“啊,嘶。”背後傳來的劇痛讓她忍不住呻吟出聲。
緩了一下,李墨雲睜開眼睛,出現在眼前的是滿眼的綠色。李墨雲愣了一下,自言自語道:“這是在哪裡啊?”
右手動了一下,肩膀處一陣撕裂的疼痛傳遍全身,她又是一聲慘叫,“啊,嘶,哎呀。”
左手動動沒有問題。李墨雲想著先起來在說,左手用力一撐,猛然陷了下去,身體一歪,差點落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