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你出手留情了,調理一兩個月就好了。”拓跋睿看他欲言又止的樣子,索性告訴他了,柳月從小跟在他身邊,他說第一個字他就知道他想說什麼。
“我去抓藥。”柳月看王爺猜中了他的心事,不好意思的撓撓頭,轉身逃出去了。
柳月走後,拓跋睿將輪椅推到貴妃榻旁邊,坐上去,出神的看著榻上的人陷入沉思。
說不擔心是假的,如果不擔心,他就不會不顧會被人看到他不是殘廢不是眼盲的危險,第一時間沖進去了。
當時他是害怕的,很久沒有的感覺,在她的身上他找到了。是的,那一刻他害怕了,害怕失去她。
還好柳月出手不是很重,沒有傷到要害。不過以她的身體狀況,不休息個一年半載的是不可能恢複如初的。
情不自禁的,拓跋睿伸出手,輕輕的摸上了她略顯蒼白的小臉兒。指尖滑過她的眉,眼睛,鼻子,嘴唇。
微微眯起眼睛,回想起他們不多但是印象深刻的記憶。
第一眼看到她時,她裝昏躲過柳月的劍,然後很大膽的收留了不明身份的他們。第二次見到她的時候,她不怕自己的身份的問自己的名字,還大膽的直接叫自己的名字,而不是叫自己王爺。不過他不討厭,一點都不。
後來他發現他是個聰明伶俐的女孩,竟然能把自己那個古怪出名的師弟難住。
在後來她的那首歌,深深的吸引著他。
他問她,是寫給自己的嗎?她說是唱給他的,難道不是她寫的,不管怎麼樣,想到是唱給他的,他的心情就挺好的。
再後來……
在後來的事情顯然的不怎麼愉快,拓跋睿原本角溫柔的面部表情一下子變的危險陰沉了。
在後來他的師弟丁子峻竟然要求把她賜婚給南齊太子,那一刻他生氣了,從來沒有在人前發過脾氣的他,發脾氣了。
因為,他感覺他的東西被別人趨盱了,他不能接受。
還有拓跋奎,他似乎也對她重新産生了濃厚的興趣,一年前他拓跋睿可以想辦法讓拓跋奎打消對她的興趣,一年後同樣可以。
她李墨雲是他拓跋睿一個人的,只能是他一個人的。今生來世,生生世世。
第二日,“王爺。”柳月走進書房,轉過屏風,走到床邊,將手中剛剛煎好的藥遞給坐在床邊的拓跋睿。
拓跋睿接過藥,輕輕的吹了一會兒,然後用勺子攪動著湯藥。最後乘上一勺藥,放到嘴邊,輕抿一口,溫度剛剛好,不燙也不冷。
拓跋睿稍微側頭,對著身後的柳月說道:“到門外守著,不許任何人進來打擾。”
“是。”柳月低頭應道,然後轉身出了門,站在門外一動不動。
拓跋睿將手中的藥碗放到床頭的矮凳上,從輪椅上起身,坐到床頭,將李墨雲的身體扶起來,讓她靠在自己的懷裡。回頭重新端起湯藥,開始一勺一勺的喂她。
當他喂到第三勺,準備盛第四勺時,手上的動作突然停頓了一下。然後他放下了勺子,將掛鈎上的床幔卸了下來,雙腿也交疊著放到了床上。然後繼續喂李墨雲喝藥。
“紅管家有事。”門外柳月的聲音。
“是,柳月侍衛,王爺可在。”
門外一個身穿藍色綢衣的瘦高中年公公站在書房的門口,眼神不安分的越過柳月的肩頭向書房裡看著,可是並沒有看到他要尋找的身影。收回視線,看向柳月笑眯眯的說道:“王爺不在嗎?”
這個人便是睿王府的管家公公,紅金天。
紅金天原本是燕國皇城的公公,當今皇後慕容燕的陪嫁公公,對慕容燕可是忠心的很。
聽說當年拓跋睿在宮內所住的寢宮失火,第一個發現的人就是這紅金天。誰知道這人當時是放火的人還是發現火的人?
拓跋睿十五歲從鄴城外公家回到都城平城封王的時候,皇後作為一國之母,送他五奴五婢,其中就有著紅金天。
當時拓跋睿看到此人,便當機立斷的讓他做了這睿王府的管家。
“什麼事情?你說吧。”柳月面無表情的問。
“哦,王爺他……”紅金天指指書房內。
“王爺還在睡覺。”柳月頭不偏眼不移,冷冷的說道。
“哦,這樣啊,是這樣的,南齊太傅在大廳裡等候,說是求見王爺。你看。”紅金天笑眯眯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