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磬的手指微微一動,在地上畫了幾筆。
“當然,我接了你過來,便是要從今往後都不分開的。”
“那麼,慧榮,你可知這幾年,我都做了些什麼,認識了些什麼人嗎?”
方慧榮頓時有些為難起來,要是說知道,邢苑咬著這句話,問他既然在自己身邊安排了眼線,為什麼不早些將未亡的訊息告知,要是說不知道,那麼她一個幹脆將她與其他男人的情事都說出來,他該如何面對?
邢苑繫好了脖頸處的最後一顆釦子。
她的雲鬢蓬鬆,眼神迷離,口中說的卻是:“慧榮,其實這些年,我做了什麼,你怕是都很清楚吧。”
“你一個婦道人家,能做什麼?”
“能做的事情多了去了。”
邢苑的手指,繞著耳邊的一縷碎發,側著頭沖他笑道:“男盜女娼的,什麼事情不能做,一個孤身的寡婦,否則怎麼存活下來?”
“別說胡話。”
這一次,方慧榮很快將眼底的一抹情緒掩飾過去,他的手按住邢苑的肩膀:“我也知道一個婦道人家不容易,你卻不是那樣不堪的人。”
他的手勁不小,如果邢苑識趣,應該明白,他不想聽她繼續將這個話題說下去。
邢苑卻偏偏不讓他如願,笑得花枝亂顫的:“慧榮,這些年,我過得可快活了,一個人住個大院子,裡頭可不止我一個人,有個伺候我的老媽子,還有個精壯的小夥子。”
幼嫩的舌尖細細掃過唇瓣,她的眼底帶著水光波動:“同住一個屋簷下的旖旎,慧榮可還要再聽我說說?”
“夠了,我不要聽你說這些。”
方慧榮知道端木虎與她並無不幹不淨的關系,只是當著面,他不好揭破。
邢苑說這些話,目的是為了什麼,為了激怒他,還是為了掩飾?
方慧榮探究地望著她,這個女人令人捉摸不定,他反而更加有興趣了。
征服難以馴服的,才能獲得更多的優越感。
邢苑歡快地一拍手道:“對了,要不,我再同你說說我與青衣候爺的故事,我在未嫁於你之前,就與他有過一段情,那時候時機不巧,否則,我應該是跟隨他去了天都過錦衣玉食的好日子了,真是可惜。”
“難道你覺得我不能給你錦衣玉食的日子?”
方慧榮眯了眯眼問道。
“以前是以前,往後是往後。”
邢苑的頭發撩撥開,脖頸處,點點紅暈,都是他方才舔舐吮吸留下的痕跡。
她應該很清楚,卻不太在意。
是不是,她太習慣被男人在身上留下印記了。
方慧榮想著七爺給他的那些訊息,他留在邢苑身邊,最有效的一條眼線。
然而,七爺能夠管得住她嗎?
那些日日夜夜,她這樣敏感的身子,真的能熬得住?
況且,七爺對他的感情,他並非一無所知。
如果一個女人對另一個女人生了嫉妒之心,她會怎麼做?
她可能會將對方使勁往泥地裡踩,在他的面前,將其說得一無是處。
也可能對所有發生的一切都守口如瓶,只當成是最正常不過。
等那個女人的心已經關不住口,那麼就等於是完勝了。
基於他對七爺性格的瞭解程度,怕是後者的可能更大。
她可以冷眼旁觀,暗自偷樂。
而他被很好地瞞在鼓裡。
方慧榮神色一冷,心口那把徐徐上揚的火苗被撲得盡滅。
女人如果沒有利用價值,長得再絕色,也不過是紅粉骷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