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客的聲音,好像有點不對勁。”那個丫環還特別機敏。
“那是因為她剛才喝水嗆到了。”段磬漫不經心地答道。
“快將貴客放出來。”
外頭的人好像有些過於急躁了。
段磬很快意識到這一點,轉過頭去,緊盯著七爺問道:“你身上有什麼特別值得他們忌憚的東西?”
七爺搖了搖頭。
“這般緊張,不僅僅是貴客兩個字的緣故。”
段磬挑著眉毛,看她:“要麼你再仔細想一想,要麼,我自己來搜?”
七爺的老臉都漲紅了,她真是預計錯誤,這個段磬根本不是傳言中那樣正直不阿的個性。
他簡直,簡直就是那種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混蛋。
但是,段磬的神情實在很嚴謹,一點沒有要開玩笑的意思。
抬了眼,稍等片刻,就朝著她走過來。
“等一等,我再仔細想想,想清楚!”
七爺失控地大喊起來。
“很好,我可以再等一等的。”段磬收回腳。
七爺很艱難地嚥了一口口水:“我身上有可以調令走私鹽的線人所用的玉章,僅此一枚,見章如見人。”
“也就是說,那枚玉章掌控著所有的錢財流通?”
“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
“那真是好物什了,我就說,你這個人看著不至於能興師動眾的。”
段磬的臉孔一板,“拿來。”
七爺還裝傻充愣:“什麼?”
“玉章。”
七爺知道,在這屋裡,除了他們倆,還有個始終昏迷不醒的丫環,要保命就要聽話,否則隨時,段磬偶讀可以出手。
屋子才這麼大地方,他掐死她,猶如掐死一隻螞蟻。
抖抖索索地從中衣內的暗袋中,取出一隻金絲囊來,又顫抖著手解開來,倒出一枚小小的玉章,玉質如一汪水,清透無比。
“倒是塊好玉料。”段磬誇一句,劈手已經奪了過去。
七爺連一個字都來不及出聲。
“外頭的人聽著,你們的貴客還在我手裡頭,要是你們敢輕舉妄動,我就不客氣了,現在給我速速退開,退得越遠越好,然後留一個認路的,帶我出去,等到了外面,我自然會將貴客放回來,決不食言。”
風向輪流轉,居然挨著他來做這惡人。
七爺怕是快氣瘋了,身體抖個不停,想罵又不敢罵,想逃也不敢逃。
段磬等外面的人安排好了一切,才將七爺拖著,去開門。
才要開啟時,他總舉得好似哪裡不對勁,低下頭看了看七爺,不,不是因為她,那麼說來,是因為門外,有什麼在擾亂他的心思。
段磬多加了一個心眼,將石桌推翻,打橫在門前,隨即一掌揮向門板。
隨著,門板轟然倒地。
幾十支羽箭,準頭極好地朝著他們兩個人所站立的位置舍了過來。
段磬將七爺一把拖下,正好隱在石桌背後,耳畔聽到羽箭嗖嗖聲,彷彿就釘在他的心口,毫無偏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