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這裡。”閔嶽跟在後面,跨進門檻,“你說你們就是在這裡遇襲的?”
“是的,侯爺。”
閔嶽放眼一看。
邢苑已經出聲了:“這裡幹幹淨淨的,不像是有人打鬥過的樣子。”
“是,連灰塵都被人很精心很刻意地修改過,便是沒有打鬥,我上次離開的時候,也絕對不是這個樣子的。”
閔嶽看一眼香案上供著的神龕:“要是我的記性不壞,裡面供著的那個應該是地藏菩薩。”
“都這般模糊了,還能看出是地藏菩薩?”
邢苑的雙腳一動,閔嶽握住她的肩膀,足不點地,徑直往後拽去。
“雉鳩,退!”
沈拓沒想到閔嶽的警惕心這麼高,三個人齊齊退出去,反而他成了一種累贅。
站在那裡,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侯爺分明是要過河拆橋了。”
“你已經說了,你對這裡有經驗,怎麼說,這個廟,你都來過三次了。”
閔嶽不以為然道。
“侯爺打算棄我而不顧。”
“我只是突然想到,這個廟怕是有些古怪。”
沈拓拖著傷腿出來:“侯爺始終都不相信我。”
閔嶽低下頭來,只是微微一笑,五指緊扣,握住了沈拓的脖頸。
他出手實在太快,旁邊人都沒看清楚,沈拓也是迴避不開。
手勁很重,沈拓的臉漲得通紅,卻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閔嶽依然在笑:“你如何陷害的段磬,他怕是很相信你,就是在這個廟,對不對?”
相對狹隘的空間,雖然讓人心生警惕,同時也讓人覺得所有的一切一覽無遺,喪失了敏銳的反應能力。
“我方才說神龕中供著的是地藏菩薩時,他們兩個人都不由自主地轉過頭去看,只有你紋絲不動,想必你早就知道那裡面根本就不是地藏菩薩。”
沈拓已經是撥出的氣多,吸進的氣少。
“當然,我要是放開了你,你或許會說,你已經來過幾次,甚至是上一回,段磬和你已經在搜查的時候,看到過佛像的真容。”
沈拓沒有辯駁,他也沒有辦法辯駁,只是將視線停留在邢苑的臉上,眼神哀傷。
邢苑知道閔嶽雖然行事乖張,卻不是酒囊飯袋,而且他說的每一句話都是有憑有證,讓人不得不相信。
不過,她不忍見閔嶽活生生將沈拓給掐死,走過去,輕聲道:“將他放下來,給他個機會說清楚,好歹他全身的傷都是真的。”
“你這會兒好心,稍後可別後悔。”
“他要是想殺你,不用等到今天。”
閔嶽想一想,這話倒是不假,上一次,他中的那一刀貨真價實,要是再來個中等的高手,怕是他也無法抵抗。
既然,真正的目的並不是他。
閔嶽看一眼雉鳩,又看一眼邢苑。
“難道說,他們要的人一直是你?”
“我能有什麼讓人惦記的,一個剋星命的寡婦,家裡有些微薄的家産。”
邢苑拉扯他的衣袖,“他快要斷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