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要不要拖她回來?”
“隨她去,讓她冷靜一下先。”
“她剛才燒水的時候,燙到了手背。”
“燙得嚴重嗎!”閔嶽揮手差遣,“快去,讓她用涼水沖沖,別起燎泡。”
雉鳩又摸了摸後腦勺,不情不願地去了。
“你同她,以前就認識?”天機老人看著閔嶽眼中的焦急之色,不得不問了。
“很久以前,在段磬認識她之前,更早的時候。”
閔嶽咧開嘴笑了笑道,“師父想問什麼?”
“師兄弟鬩牆不是好事。”
“我有那麼藏不住,連師父都看出來了?”
“她沒選你,還是你沒要她?”
“當初是我以為她不過是個隨時可以拿捏在手的小玩意兒,再後來,等我後悔了,她心裡頭已經只有段磬了。”
閔嶽自嘲地笑笑道:“師父,我真的後悔了。”
“那也不管事,你也知道她與小段已經沒人可以插足其中。”
“我知道,可我不甘心。”
“師父怎麼教你們的,世事皆如同,好男兒要拿得起,放得下。”
“那麼師父,要是讓段磬拿得起,放得下,也未嘗不可。”
“狡辯。”
“自欺欺人。”
“知道就好。”
“知道是一回事,做起來是另一回事。”
“你好生收斂,要是為了這事,你們師兄弟不和,我第一個饒不過你。”
閔嶽低下頭來,撚了撚指尖,手指曾經撫觸過她柔滑細膩的肌膚,馨香如生絲的頭發,可惜就像是從指縫中溜走的水流,他在該挽留的時候,沒有及時出手,被她生生地逃開了。
“小段,還同我說了一件事情,我正好要問問你。”
天機老人看不過閔嶽一副痴情種的樣子,他太瞭解這個徒弟的性子,便是旁人的,才覺得更好,邢苑哪天要是離了段磬身邊,投奔閔嶽而來,閔嶽反而會重蹈舊轍,不再珍惜。
這種心態,便是侯爺的日子過慣了,不懂得珍惜。
撇開這些兒女情長的,天機老人仔細詢問了關於杜家留下前朝藏寶圖的事情。
閔嶽頗為不以為然:“杜家那些人,知道的很少,那個三少爺怕是冤死的,他一個足不出門的病秧子,還真以為家族中會將什麼機密傳給他,師父,他的身體狀況,我很清楚,便說那藏寶圖不靠譜便罷了,就算是真的餓,他都沒力氣走出家門去找。”
“難怪你一直沒當真。”
“不過那個董宓卻是該死,該死之極。”
若非董宓見財起意,從中劫走了被沉塘的邢苑,他哪裡會落得這般患得患失。
盡管楚知州給判了個發配,他卻不會這樣輕饒了董宓,自有一番手段來懲處。
“侯爺,侯爺可在院中?”
外頭有人朗聲問道。
“是我的侍衛。”閔嶽喚雉鳩去開門,“是蒼鷺。”
“侯爺,州衙那邊出了大事,楚知州正滿天滿地地找尋王爺,屬下特來報個信。”
“出什麼事情了?”
“據說段都頭帶去剿匪的衙役,全都死了,只逃回來一個重傷之人,段都頭下落不明,生死未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