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人還是找到鬼了?”
“都沒找到,但是隔了一日,侯爺忽然想起個人來,再要去找,那人又不見了。”
“什麼人?”
“侯爺聽兩個藥童說,在他之前,有一個侍衛到衙門通風報信,楚知州才派遣了人前去救援,才將諸人帶了回來,那個侍衛卻因為力竭而昏迷,本來是睡在另一邊院子裡的。”
“那應該是侯爺相熟的侍衛,才會委以重任。”
“不,那個侍衛是貴妃娘娘的人,已經傷愈,被娘娘喚回身邊去了。”
邢苑聽得很認真:“那麼說,此人如今是在貴妃娘娘那裡,在許府?”
“確是。”
“侯爺不能派人去看一看究竟?”
“侯爺不想透過貴妃娘娘來查辦。”雉鳩想一想才道,“侯爺覺得有內奸。”
這邊兩人說著話。
那邊的閔嶽已經將裹著傷口的紗布都解開來,猙獰的傷口,像是一條巨蟲,從他緊實的小腹,斜撩而上,直逼胸口。
“師父看出什麼?”
“我好似見過這種刀法。”
天機老人依葫蘆畫瓢,以手代刀,比劃了一下。
“這個人,當時在你的身後。”
閔嶽點點頭。
“這個人呢?”
“死了。”
當時,他驚覺到殺氣襲來,已經盡了全力躲閃,那本來已經致命的一刀,被卸去五成的傷害力,不過他依舊傷得不清。
對方太有經驗,讓他出了太多的血。
力氣與內力都跟著血液一起流出身體。
若非,他帶著的四個人忠心耿耿,拼死狙殺,那麼他很可能擋不住後面的一波攻擊。
也不能撿回這條命。
不過,他絕對不會放過讓他受到失敗恥辱的兇手,混亂之中,他的袖劍,刺穿了對方的咽喉。
“你覺得真是劫匪?”
天機老人問了句很巧妙的話。
“隨行的珠寶銀兩,全部被洗劫一空,隊伍原本共有七十八人,能夠留到回州衙的,不足三十人。”
當時,有些人不過是受傷,然而當段磬去清理現場的時候,那些人也都死了。
對方心狠手辣,在他們退走以後,又補了一圈,沒有放過任一的活口。
“最可疑的事情是揚州知州說,在揚州地界已經數年沒有匪類出沒。”閔嶽一時氣急,“當真是該死!”“知州的話未嘗不可信,或許只是流寇。”
“師父,這樣來無蹤去無影,膽大妄為,敢做大案的流寇,朝廷上下如何會絲毫沒有痕跡。”
“如果將重傷的人都要一一補刀,只能說明,他們怕自己的行蹤被暴露,甚至說,那些受傷的人裡面,還有他們安插的奸細。”
天機老人眼睛一亮:“我想起這種刀法了,我就說我見過。”
這是個隱晦的殺手組織,十多年前,天機老人無意中搭救了被這個組織追殺的苦命人,當時,對方不知天高地厚,對他用的正是這組刀法。
迅疾剛猛,每一招都是用來殺人的利器。
“那麼說來,襲擊省親隊伍的人果然不是什麼劫匪,而是有組織有預謀的,他們已經將銀錢洗劫一空,接下來的目的又是什麼?”
閔嶽抬起眼來看著天機老人,兩個人同時想到了重點。
段磬,帶人去剿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