雉鳩知道不能再推三阻四的:“要把她帶回來嗎?”
“不一定,她要是回九華村,就讓她回去再說。”
揚州城,半邊是許家的勢力範圍。
他不覺得許貴妃要是同邢苑遇見,會是一件有趣的事情。
雉鳩追出去,一直追出州衙大門,外面街上的行人熙熙攘攘,哪裡還能找得出邢苑的身影。
他想一想,先朝著城門的方向而去。
邢苑根本不知道自己要往哪裡走,段磬不在,沒有個人可以說話。
不,段磬即便在,也許也會以為她已經瘋了。
可是,那個側面,天底下不會有這樣想象的人。
不知為何,邢苑想到了許四第一次見到她時候的神情。
如今想來,許四的樣子,也好像見著了一隻鬼。
而她,正是那隻鬼。
兩條腿跟隨著身體的本能,走到了接近許府的地方。
邢苑瞧著大門上頭的橫匾,知道段磬就在裡面。
她來過這裡,本來是一輩子都不想再踏進這裡的。
但是,她想找段磬,她想和段磬說話,她很想很想段磬。
只要再走幾步路,她應該句能見著段磬的。
忽而,她的右邊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邢苑下意識地轉過身去,眼前只有一塊素色的帕子一晃,她吸進了一股香甜的味道。
眼前一黑,直接軟了下去。
身後的那個人,將她一抗一鬆,塞進旁邊的馬車車廂。
很快的,走得不見影兒。
藥性不大,邢苑很快就醒轉過來。
她覺得頭痛要炸開,怕是那迷藥的後遺症。
勉強要坐起來,又一頭栽下去。
腦門碰了個生疼,她是被直接扔在冰冷的青石板地上,手腳僵硬著。
她看一眼青石板上的雲紋,已經知道是誰下的手,又是誰將她帶到了此處。
一雙鹿皮黑底的靴子,走到她的視線中。
“邢苑,你倒是不慌不忙的。”
邢苑抬起頭,脖子也是僵硬的:“七爺喊我來,不用下藥,傳個話,我就會來的。”
“那是以前,以前你是所有人裡面最聽話的,最懂事的,所以即便是你要走,我看在過往的情分上,也給了你一個自在。”
“我一直記得七爺對我的好。”
“那麼我可曾虧待過你?”
“沒有,我想淨身出戶時,七爺還是將貼己錢留給我防身。”
“既然如此,你那樣做又是為何!”
七爺素來說話聲音不大,她是女人,又想做男人的大事,所以不會用力氣來做事。
她追求的是用氣場壓倒所有人。
這還是邢苑第一次聽她的聲音變得尖利而刻薄。
“我不明白七爺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