閔嶽的性子急,哪裡等得下去:“雉鳩,你速速將這個衙門裡面相幹的,不相幹的都查一查,到底有什麼妖魔鬼怪藏在裡頭。”
不僅僅是因為邢苑。
這一次,他受了重傷,差些不能完成護衛貴妃的皇命,對其而言,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閔嶽懷疑隊伍裡頭有內奸,然而又說不好是哪個?
一半是自己的親信,另一半是貴妃的親信。
況且還死了那麼多人,怎麼就肯定沒死的裡面有奸細。
雉鳩皺了皺眉,見邢苑蜷縮成團,雙眼空洞,嘆了口氣,還是出去領命辦事了。
閔嶽輕聲道:“別人都走了,你到底見著誰了,告訴我。”
邢苑一聲不吭。
閔嶽趁著一口氣,想要站起來,這個女人,為什麼每次都這樣!
當年,要不是她優柔寡斷,他也不會去下那一步險棋。
怕是早就將她帶迴天都,過逍遙的日子。
結果,一拍兩散,分開多年,再見面時,中間又橫插了一個男人。
若這個男人是旁的,那他就是有毒辣的手段,也要將她搶奪回來。
他看中的人,幾時輪到別人覬覦。
偏偏,段磬是他動不得的人。
段磬是他的師弟,而且曾經救過他的命。
師父尚在,他做不得虧待段磬的事情。
罷了,罷了。
他回得天都,來個眼不見為淨。
誰曉得,皇上又派了這樣的使命給他。
揚州,不是他的福地,真正是讓他頭痛腦熱的地方。
閔嶽撐不住,還是躺了回去。
邢苑卻慢慢地站直了身子,要往外走。
“邢苑,你去哪裡,你給我站住!”
邢苑對他的呼聲,視若罔聞,她想的只有一個事情,她見鬼了,她真的見鬼了。
門一推,卻是雉鳩回來了:“侯爺,外面根本沒什麼人,楚知州和衙役們在前頭,後院只有薛大夫,兩個藥童,還有我們這間屋子的人。”
“我就說,我是見鬼了!”邢苑失控地大喊了一聲。
飛也似地跑了出去。
“雉鳩,追她回來。”
“侯爺,小的不放心,還是要留在這裡守著侯爺才是。”
“其他人呢?”
“侯爺怎麼忘了,都被派去保護貴妃娘娘了,侯爺說,只要留下小的一個暫時使喚就好。”
“她還真是矜貴,我的這些親信都不夠用,還非要拖著段磬一起。”
許貴妃這般明目張膽,她不過是仗著皇帝寵幸。
這樣的女人,當初段磬那般聰明的男人是怎麼看走了眼的?
“侯爺,還是先將傷勢養好了再做其他打算。”
“是,等傷好了,行動自如,才方便。”
閔嶽悻悻然地躺了回去。
想想,又有些不放心:“雉鳩,我這邊沒事,你去跟著邢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