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該如何處置才好。
“他要是抓我去見官,我不會怪他,更不會恨他。”
“你不怪不恨,他卻是要怪自己,恨自己的。”
“可是,我參與其中之時,還不認識他,這恨從何而來。”
“小娘子聰明一世,糊塗一時,他恨的便是沒有早些認識你,如今知道你當初為了不得已的原因跳了火坑,鑄下大錯,走上一條不歸之路。”
邢苑默然,天機老人的話沒有錯。
段磬想必是要查清此案的,然而礙於她參與其中,很是兩難。
“師父教我個法子好不好,教我如何讓他不怪自己,不恨自己。”
“難啊。”
“師父,師父一定是有法子的。”
“要是遇到個好官,或許我會喊你去投案,如今揚州知州,可敢擔下這付擔子,我看是難上加難。”
他不忍見邢苑傷心:“小娘子管這許多作甚,這種操心犯難的事情都交給他去,你要相信他,總能想出法子處理好的,不然也枉為他跟我學了這些年,也枉為他拋下原有的一切,到這種地方來吃苦。”
“師父就不告訴我,他是什麼人?”
“你也不願意那個端木虎把你做過的事情告訴小段,兩個人的心意都是一樣的,他會自己同你說的,但不是現在。”
邢苑張了張嘴,還沒來得及開口。
沈拓的叫喊聲從外頭傳來:“邢娘子,段都頭,有沒有人在,要命的大事啊,不好了,要命了!”
段磬已經像一支離弦的箭,直接飛了出去。
“出什麼事情了?”
“段都頭,幸好我知道你還在這裡沒有走,真的出大事了。”
“還不快說!”
“許貴妃的回鄉隊伍,在半路遇到了劫匪,傷亡慘重。”
“青衣候呢?”
“青衣候也受了重傷,隊伍中十人去了七八,死裡逃生出來的人,騎了快馬,趕到揚州,見著了楚知州,說要派人前去援手,楚知州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正團團轉地找你呢。”
“誰這般大膽?”
“不知道,那送信的人,已經力戒而暈,根本問不出個所以然。”
“隊伍到了哪裡?”
“就快到江邊。”
“我這就回州衙再說。”
段磬走到門前,回頭看了邢苑一眼,“師父在這裡陪你,你不要擔心那些。”
“是,是,劫匪已經都散去了,邢娘子不用擔心。”
沈拓在旁邊幫腔,卻不知段磬所指。
邢苑點了點頭道:“那你路上小心,我,我等你回來。”
“好。”段磬翻身上馬,見天機老人站在邢苑身後,驟然生出安心。
有師父在,什麼都不用擔心了。
只是閔嶽那邊,雖說閔嶽的武功與他比尚有不如,但是要重傷他的人,也不是很多。
這樣厲害的人物,如何會做劫匪?
此事委實蹊蹺,讓人大惑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