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知州果然急急忙忙將董宓和冬香定了罪,遠遠地發配出去。
邢苑聽段磬這般說,笑著替他盛飯:“這次倒是爽利了。”
“一來該問的都問到了,二來聖旨下來,閔嶽很快就要到揚州城,他得罪不起,不如早早將人開發了,來個死無對證。”
“宮裡頭的人,到底幾時來?”
段磬算了算:“還有七天,快了,你要是到城裡去轉轉就知道,張燈結彩的。比過年還熱鬧。”
“花的還不都是老百姓的錢。”
段磬點一下她的鼻尖:“越來越會說話。”
“就是因為和段都頭待在一起時間久了,所以才正義感迸發而出,擋都擋不住。”
她笑得花枝亂顫,倒在段磬懷中。
兩個人吃飯都沒吃相,都後來,飯菜都涼了,嘴巴還是沒空下來。
纏綿一陣後,段磬平躺著想心事,手臂讓邢苑枕著。
“有件事情,我想同你說。”
邢苑側過身來,臉孔貼在他胸口:“你的心跳得好快。”
“其實早該就同你說的,怕你誤會。”
“現在說,就不怕了?”邢苑支撐起上半身,雪丘柔膩溫軟地蹭過來,“是吃定我不會跑,所以才沒忌諱了。”
“你要是跑了,我天涯海角的都會把你追回來。”
段磬捧著她的臉,正色道:“我與許貴妃是舊識。”
“我知道。”邢苑同樣很是正經地回答。
趁著段磬發呆,她好笑地湊過去,親親他的嘴角,真難得見他這副樣子。
她還是喜歡他颳了鬍子的樣子,真正是一表人才。
“你知道?”
段磬真反應不過來:“我沒說過,你怎麼知道?”
邢苑偏不告訴他,身子扭一扭,又貼過來,咬著他耳朵問道:“你先告訴我,我同她是不是長得像,你老老實實說,我才不生氣。”
“不像啊。”段磬抓住她滑溜溜的胳膊,“你想到哪裡去了,真的不像,雖說都是美人,也各有不同,海棠也算是個美人,那長相又是另一番姿色了。”
“我問你話呢,你還給我扯到海棠身上去了,海棠那是沈拓看上的人。”邢苑不客氣,在他耳垂上頭,咬了一口。
段磬翻身將她壓到了下頭:“你說,你怎麼知道的?”
“因為那一回,你同顧瑀說起,他和許貴妃的血脈,你告訴我的,你記得嗎,當時我就想,這種事情也算是宮中秘聞了,你如何會知道,我就長了個心眼。”
後來,每次提到許貴妃的時候,段磬的神情都說不出的古怪。
好像要提防,又好像有些遺憾,甚至還有小小的一點忿忿不平。
“是不是她沒進宮的時候,你貪戀人家美色。”邢苑的指甲在他胸口輕輕劃過。
“她是個很有心機的女人,吃一塹長一智,我不能說以前沒有對她動過心,但是看清楚她本性以後,就斷的很是徹底了。”
“還有別的嗎?”
“沒有了,她已經是皇上的寵妃,我不至於傻到覬覦皇上的女人。”
段磬俯下頭來,嘴唇沿著她的額頭,落在她的眼睛上,語氣很是溫柔:“我有了你,別的女人都不會多看一眼的。”
“別說好聽的哄我。”邢苑避開臉,不給他親,“沒準這一次她回來省親,你保駕護航的,一來一去,舊情複燃。”
“我要是有那個念頭,就讓我——”
段磬還真急了,張口要發毒誓。
邢苑反而心疼他,一雙手趕緊地捂了上去:“哎喲喲,真正是我的冤家,我才不過說兩句玩笑話,你就都當真了,我不愛聽人發誓,我信你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