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拓揉了揉眼,,坐起身來:“哎喲,段都頭,你可算是現身了。”
“出什麼事情了?”
這口氣一聽,就不是什麼好事。
“那位刑獄司的婁大人,被尹師爺哄得不知為何,居然相信了楚知州全盤的話,這幾日,三個人成天吃喝玩是今日要升堂,應該關照過你,畢竟人犯是你親手抓來的,尹師爺昨晚上卻來關照,說今天的問審要緩一緩。”
“已經定了日子,怎麼又要緩?”
段磬明白這些官場之事,說是要緩,必然會從中生出枝節來。
“我問了兩句,尹師爺哪裡肯說,只讓我別多事。”
沈拓已經完全醒過來,上前一打量段磬的臉,“我的天呀,你幾時把鬍子颳了,我就知道你長得好,卻沒想到去了鬍子,比我看著還後生了,怕是以後你要管我喊大哥了。”
段磬笑著給他一個爆栗子:“就你一張嘴貧。”
“你掛著一把鬍子,還多少人來說親,如今這副潘安樣貌,州衙的門檻都能被媒婆踩平了。”
“說什麼胡話呢,我心裡頭有人了,還哪裡來的媒婆。”
沈拓一聽有戲,急著找鞋子穿起來:“是邢娘子?”
“除了她還有誰?”
“她可是個寡婦。”
沈拓知道段磬對邢苑的心思不一般,可是邢苑的身份特別,要是廝磨胡混還說得過去,真要娶進門,別說是段都頭這般一表人才,便是他這樣的破落戶,怕是也過不得雙親那一關。
“寡婦不礙著什麼。”
“她都嫁三回了!”沈拓怪叫連連,“而且三個男人都死了,你就不怕你成了第四個。”
段磬臉色一沉:“這些話,你今天說了,我只當是沒見到,以後當著她的面,切莫再說,否則,我饒不了你。”
沈拓知道段磬是當了真,也不敢再亂說話。
說真的,就算段磬露出原來的本相,他還是挺怕段磬的。
或者說,是敬畏。
“你家裡頭能答應?”沈拓臨出門,不放心的多問了一句。
“船到橋頭自然直。”
段磬說得很幹脆,完全不拖泥帶水。
沈拓揹著他,偷偷吐了吐舌頭,這天底下,又不是隻有他們幾個人,那些碎嘴子一旦說開了,流言蜚語的,實在夠嗆。
段磬沒再理會他,徑直去尋了楚知州。
到了正堂前,明明聽到裡頭在有說有笑。
尹雀卻在門口將他一把給攔住了。
“段都頭不可進去。”
“我是來問楚大人,為何要改了升堂問審之日。”
尹雀一雙細眼,從上到下打量了段磬好一會兒:“段都頭那是了不得的人物,抓到了嫌犯,投入大牢,就一走了之,也不管州衙內還有刑獄司的上官在訪,真是直接當著婁大人的面給楚大人一嘴巴。”
“你莫要搬弄是非,四處挑撥離間。”段磬早料得,其中是尹雀在搗鬼,一句話,堵住了他的話。
尹雀張開扇子搖了搖頭道:“楚大人與婁大人已經商量好了,這案子,暫時不審,要審也要等到進山尋到寶藏再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