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苑明白,他指的是她喊他走,再也不用回來的那幾句。
默然不語。
“上一回,本該就如此的,我不是捨得下你,而是不願意趁人之危,那時候的你,即便要了我,也不一定是你的本意,心甘情願。”
段磬輕輕笑了一下,“沒想到,這樣做,反而讓你起了心結,以為我嫌棄你的過往。”
平日裡,那樣聰慧過人的,怎麼到了關鍵時候,就笨成了木魚腦袋。
段磬對她真是愛不過來,攬著她的肩膀,將還沒回神的人兒,擁住了,又低頭吻起來。
邢苑緩過氣來時,嘴唇都被親的發腫,別過臉去,不肯再多看他一眼。
“苑兒,等到董宓的案子了結,我定會與你成親的。”
邢苑一呆:“等案子了結?”
段磬只以為她覺著時間太長,連忙解釋道:“董宓的案子,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我瞧著州衙之中,怕是有青衣候的眼線,董宓入獄,他必然會為了那寶藏之事,再來一次揚州,等將他打發了,我們再順順心心地成親。”
“我不想成親。”
邢苑的聲音小小的。
“都說我克父克母剋夫,如果不成親,我就不會克到你。”
“說的都是什麼傻話,我便是要娶你過門,與你成親。”
段磬說得斬釘截鐵,字字鏗鏘。
“你真不怕?”
邢苑專注地看著他的臉,怎麼都看不夠似的。
“我怕什麼,這天底下,還真沒什麼能讓我害怕的。”
邢苑咬了咬嘴唇,忽而撲身在他懷中,臉孔貼在他的胸口,恨不得將自己揉進他的身體裡去。
段磬朗聲而笑,輕柔拍著她的後背:“以前的事情,多半都是你身不由己,別大包大攬都說成是你的錯,以後,你嫁了我,任何事情都讓我來替你扛,你也累了這些年,我心疼。”
邢苑的手指,緊緊抓住他的胸口衣襟,忍了很久的眼淚,奪眶而出:“為什麼,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我不值得,真不值得。”
“你自然是值得,值得我這般對你,我以後要對你更好才是,才能彌補你以前吃過的那些苦。”
這一次,段磬沒有阻止邢苑放聲大哭。
只是一遍又一遍,將那些鹹濕苦澀的淚水,都替她吻個一幹二淨。
隔了幾日,裘大明的傷勢好得差不多,趕緊將青靈給送回邢苑這裡。
青靈隔在兩個人中間,各種不自在。
以前,明明不會這樣,怎麼這會兒姐兒同段都頭一個眼神交彙,都讓她面紅耳赤的。
她尚未出閣,又不好意思問男女之情。
只能當做什麼都看不出來。
今日是董宓案升堂問審之日,婁大人也要旁審,段磬一大早起,眼皮跳個不停,總覺得會有意外發生。
此事牽連到邢苑,他卻不想那些寶藏之事,再讓更多人知曉,反而將她又拖下水。
所以,天才矇矇亮,就從九華村趕回了州衙。
飛身下了黃驃馬,段磬先到大牢中查探一番,見董宓和冬香兩個,分別關在兩頭,都是病懨懨的模樣。
他再尋到尚未睡醒的沈拓,問他尹雀的行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