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人自有惡人磨。
把閔嶽的名字一提出來。
段磬問什麼,他都老老實實回答。
藏寶山離揚州城約摸八十裡路,在附近村裡招了三十多個壯力,跟著進山。
董宓嚥了一口口水道:“官差大人,那些人真的不是我有心害死,山裡頭有設下的機關,他們都是中了招。”
段磬冷笑:“怎麼你就沒缺胳膊少腿的,那到底是什麼寶藏,被這些人命更要緊。”
董宓訕訕一笑:“他們拿了我的工錢,自然是走在我之前。”
“草菅人命!這山離著天都上千裡,你又如何得知其中機密?”
“當日,我在侯爺府,無意中收到的訊息,都是前朝留下的,說得雲裡霧裡,線索又多且亂。”
“青衣候可知曉?”
董宓搖了搖頭道:“侯爺根本沒有當回事情,線報本來是送到侯爺手上,只是他那時候的心思根本不在這上頭。”
說著話,一雙眼瞟了瞟邢苑。
好不容易順藤摸瓜,到了杜家,閔嶽似乎完全將本來的用意給忘記得一幹二淨。
一心只惦記著那個美豔的小媳婦。
他提了兩次,青衣候根本不介面。
“這樣好的機會,我擔心稍縱即逝,正好侯爺給邢娘子下了個套,想趁機讓她死心,再帶著她離開杜家,我算準了時辰捷足先登,把人弄走。”
再後來,老天爺不幫忙,兩頭落空。
閔嶽暴跳如雷,他又怕自己的行徑暴露。
回到天都後,尋了個藉口,出了侯爺府,再回頭來娶了冬香。
將三少爺的遺物囫圇地搬出來,搗鼓了幾年,依然一無所獲。
到後來,做了一場無用功。
“你以為你做這些事,青衣候當真會一無所知。”
段磬太瞭解閔嶽,他只是不習慣做毫無把握的事情。
線索到了杜家,就此斷了,而邢苑顯然更不知內情。
自古以來,所謂的藏寶圖大多以訛傳訛,做不得準數。
如今,真的進了山,觸動了機關,雖說不能摸到核心所在,也已經確定了方位。
“侯爺若是知曉,怎麼肯放我出府?”董宓顫著聲問道,“難道他不過是等著我找到寶藏,再出手?”
“這些事兒,你到大牢裡頭,有的是時間慢慢想。”
段磬揣測,董宓被捉拿關進大牢,怕是閔嶽很快就會出現。
這樣一筆橫財,他是不會肯放過的。
董宓又驚又怕,明白自己同那些進山的壯力一樣,也不過是平白被人當了槍使,虧他還一直沾沾自喜。
段磬發了訊號,等衙門裡的人來將嫌犯統統帶回去。
等了半天,才來了兩個。
“段都頭,都移不開人,刑獄司的上官到了州衙,楚大人正在相迎,裡裡外外都擠不出人手。”
段磬苦笑,揮了揮手道:“你們將外頭躺著的幾個先都鎖上。”
董宓被帶走,冬香哭哭啼啼地跟在後頭。
走過邢苑身邊時,冬香腿發軟,就想要去抱住她的腿。
邢苑退了一步,沒讓她撈到裙邊。
冬香一仰頭,見著她目光冷冷,身子往後縮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