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不妥。”
邢苑生怕裘家嬸子聽了這話,又哭天喊地的,趕緊地用話堵著他的嘴:“華神醫自然是有法子醫治的,請快開藥方吧。”
“要是當場請我來的話,他可能還能留了性命。”華無雙一點沒有玩笑的意思,“如今,已經是耽誤了病情,加重了傷勢,活不過三天的。”
邢苑呆住了。
青靈一下子沒站穩,連夜沒有閤眼,再聽到這霹雷似的一句話,雙腿發軟,摔在地上,崴了腳,也不喊疼,就是無聲地眼淚。
邢苑過去扶她,回頭看著華無雙:“華神醫,段磬請了你來,不是用話打擊人的。”
明明裘大明還有呼吸,也算平緩,怎麼說活不過三天!
“你是不是看他還能喘氣就以為能夠治得好?”華無雙冷笑問道。
“醫術我是不懂。”
“不懂,你插什麼話!”
邢苑知道他一向針對她,沒想到都是性命交關的時候,他還不準備放過她,一邊暗暗罵段磬怎麼送了這樣一個喪門星過來,一邊又擔心他的話是真的。
“華神醫,這會兒不是你我吵嘴的時候,病人和病人家屬在這裡,你發發善心。”
青靈畢竟還小,哪裡真受得住這些話,將腦袋拱在邢苑懷中,哭得一口氣都要抽不上來了。
邢苑安撫地摸著她的頭發,扶她在旁邊坐下,走到華無雙面前,直視他道:“等把人救回來,我再陪你吵架。”
華無雙被她看得,心裡一寒,嘴硬道:“你這個女人,倒是有些意思。”
要不是,這會兒要求著他幫忙,邢苑都能上去給他兩個巴掌。
死撐著才忍住的,這兩巴掌先記下來,她絕對也是個會記仇的女人。
華無雙認真起來,衣袖中掏出個很小的布包,開啟來,裡面是整排的金針。
邢苑取了蠟燭,在他身邊伺候,等著他將每根針都火療消毒。
下針的手法倒是又快又穩的。
不多時,紮針的位置流出紅到發黑的汙血。
“他不止是受了刀傷,身體裡面還有些,我也說不上來是什麼的東西。”
華無雙耐心地指給邢苑看:“我用金針將汙血引出來,不過那些東西怕是根深蒂,一時難以根除的。”
邢苑將裘大明奇癢難忍的慘狀形容給他聽。
他問得很詳細周到,又讓幫忙將病人翻過身去:“是誰想到用火燎剜肉的?”
“段磬。”
“他倒是幹脆,也幸而有他在。”
“我爹的性命可保得住?”
“說不準,不過解鈴還須系鈴人,要是他能醒轉過來,說說到底是在哪裡受的傷,沒準找過去看一看,就能有救,我能做的不過是拖延。”
華無雙攤了攤手:“要是救不回來,醜話說在前頭,你們別怪在我一個人身上。”
邢苑才心平氣和了點,被他一句話又撩撥起心火。
轉頭瞧見青靈可憐巴巴的樣子,再一次忍了下去。
“兩個時辰以後,我還要給他施針。”
華無雙站起身,自說自話往外走。
“你這是要去哪裡?”
“去你的院子休息,這屋子,我待不慣。”
邢苑不怒反笑,她是看出來了,他就是故意的,故意不想讓她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