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生生一個男人,變得奄奄一息,連話都說不清楚了。
她後悔了。
但是,牢牢記得裘大明關照的一句話,好賺的錢都是見不得光了,千萬不能在人前多嘴。
她忍了又忍,卻還是在官差面前說了出來。
錢財可以多點,少點。
性命丟了,又去哪裡找回來。
段磬很仔細地聽她說完,一雙眉,皺了起來:“一同進山的有什麼人,他從來不曾提及?”
裘家嬸子呆呆地搖了搖頭。
邢苑從旁冷眼相望,這一次不像是撒謊,那種絕望,不是這樣的人能夠裝得出來的。
青靈二話不說就給段磬跪下了:“段都頭,我求求你,我求求你,救救我爹,我知道你是個有本事的人,一定能夠救他的。”
邢苑卻在想,華無雙還沒有回來。
城裡的大夫同村裡的也沒多大的區別。
邢苑走過去將青靈扶起來:“他要是有辦法,總會救的。”
段磬站在原地沉吟片刻後道:“我一時也想不出什麼人能夠治這種傷,不過,這種奇癢無比的毒,以前倒是有個法子。”
說起來簡單,做起來難。
段磬又將那位行腳大夫尋來,認真詢問過。
大夫再三考慮後,覺得可行。
於是,找了把剔骨刀,放在火上燒得發紅。
然後,湊到傷口處,用滾燙的刀尖,將傷到的皮肉一點一點剜出來。
一屋子焦糊的氣味,裘大明又被卸了下巴,嗚嗚兩聲後,直接就暈厥過去。
大夫一頭大汗,在旁及時抹藥。
等到一炷香過後,段磬揚起臉來對邢苑道:“已經是死馬當活馬醫,成不成,就等他醒轉過來看了。”
邢苑見他額上一層的汗,心疼地掏出帕子要替他擦汗。
段磬卻不讓她靠近過來,聲音微啞:“把帕子給我,我自己擦。”
邢苑聽從地將帕子遞傳過去。
段磬擦完汗,站起來,坐到角落一邊去。
裘家母女都一臉緊張地看著床上的裘大明,生怕一個不留神,他就咽氣了。
邢苑走過去,想同他說話,段磬卻又讓開了些:“你先不要過來,便站在那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