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我的院子是要付租金的。”
邢苑真沒想到段磬一開口,說的話就這般嚇人。
郎未娶,妾未嫁。
“多少?”
“什麼?”
“多少租金?”
段磬答得幹淨利落。
“揚州城內,這樣的院子,一個月的租金差不多是三貫,撇開你在城外不算,你我各半,就算一貫半。”
邢苑都被他說傻了,這人,還當真了。
“先住三個月,這是五貫錢的票子,你也收好了,字據就不用寫了,我信得過你。”
邢苑捏著那張銀票:“那你的行李?”
說完這句,又覺得好像自己特別盼著他早點來似的,趕緊地又閉了嘴。
“大火的時候,燒了多半,不過本來也沒多少身外物,隨便帶些衣物過來,其他的鍋碗瓢盆,你那兒都是現成的。”
邢苑又想點頭,又想搖頭的。
“其實,衙門裡頭事情多,我也沒法子趕著回來吃飯的,你平日裡不用等我。”
其實,其實他的意思是顧瑀越獄,潛逃在外,生怕她招了黑手。
為什麼,她越聽越別扭,忍不住就想往歪了想。
端木虎在同一個屋簷下住,她是覺得很自然不過。
明明,他的人品更好,應該更信得過才是。
邢苑的目光漸漸落下,順著段磬的肩膀,一溜而下,停在他的手上。
腦袋裡,轟地一聲,好似有什麼炸開,眼冒金星。
段磬想要湊近過來,看看她到底如何個表示,怎麼只聽不語的。
“你別過來。”邢苑喊了一聲,雙手都給使上了,一把推在他胸口。
她的氣力,根本推不動段磬。
結果是她反而使勁兒過猛,往後連著退了幾步。
“我沒有別的意思,等顧瑀落網,我自然會搬走,你那裡地方大,早晚不見面都可以的。”
段磬顯然是有些誤會了。
“你要是真不願意,我再想想其他法子,你家隔壁有空屋子嗎?”
邢苑心裡頭真是氣不打一處來,他們兩個說的是一碼事嗎?
怎麼有種雞同鴨講的尷尬!
“我家隔壁沒有空屋子,我也沒說不讓你來住。”
“那就好啊。”段磬咧開嘴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