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老季在這裡看著門,確保無人可以趁亂逃出。”
楚知州點了點頭。
“你們兩個一起進來,大人有話要交代你們。”
老季和小李對視一眼,跟了上來,一行人又往內裡走去。
一直走到關押兩人的相鄰牢房前。
小陳還留在現場,大夫正在開方子,而姚仵作不再瘋癲撞牆,臉色青白,躺在牢房內的地面上,身邊都是嘔吐之物。
楚知州舉起衣袖遮住了口鼻,悶聲問道:“你讓本官來看什麼?”
“請問這位大夫可已經診治完畢?”
“已經診治好,開了藥。”
段磬嘴角一挑:“羊角風這種毛病,應該算是陳年舊疾,並不會突兀而發的對不對?”
那位大夫點點頭。
“那麼再請問一句,有什麼法子可以讓病人的症狀看起來像羊角風,實則卻是偽裝?”
大夫一呆。
小陳飛快地抬起頭來,忽然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有所失態,就再重重將腦袋低下頭,死盯著地面。
段磬低不可聞地嘆了口氣道:“雖然,我不想承認這是事實,卻依然要說,從獄卒到仵作,居然都幫著一個手上捏著四條年輕女子無辜性命的殺人犯越獄,他到底給了你們多少好處,值得你們拋棄了自己的良知。”
一下子,四周極靜。
只聽得窸窸窣窣的聲響,卻是小陳忍不住發抖,雙肩顫個不停。
“既然知道是錯事,當初為何要答應?”
楚知州驚住:“段都頭的意思是,他們幾個聯手放了那惡賊!”
“不止他們幾個,或許……”段磬的手指指了出去,“還有這位大夫。”
大夫沒站穩,直接坐到了地上。
段磬的氣勢,在不知不覺中,已經鋪展開,將在場的每個人都圈攏在內。
有份的,一個都別想跑。
段磬走到姚仵作身邊,用足背輕輕踢了踢他。
姚仵作一動不動。
“我方才問大夫,可曾有法子讓人看起來像是羊角風的狀態,既然這位大夫不肯說,不如由我來說明答案,那就是用施針。”
金針入百彙,腦髓受到刺激,口吐白沫,形若瘋癲,看起來可不就像是羊角風。
段磬不知從哪裡摸出了一根金針:“這是下官當時在已經不省人事的姚仵作身邊撿拾到的,請大人過目。”
楚知州見針尖紅白殘痕,生怕是什麼不幹淨的東西,不肯伸手來接:“本官聽著你說便是,那麼又是誰人下的手?”
“在場的這幾位,有本事做出這樣舉止的,只有兩個人,這位大夫是在我到了以後,才來的,自然算不得數,那麼剩下的也只有姚仵作自己了。”
用金針對準自己的百彙,也算是勇氣可嘉。
楚知州指著地上的姚仵作:“你說他對自己下這樣的毒手!”
“正是。”
前幾日,姚仵作在獄中已經開始不對勁,那些偽裝怕是為了今天的越獄做鋪墊,好讓這場戲過渡地更自然,騙過更多人的耳目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