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必然還有一個冤魂流落在外。
果不其然,第二天,又有人來報案,說是在枯井中又尋到一具女屍。
如今,死者與家屬都對上了案。
那麼,阿貞又是誰?
邢苑示意段磬等在門外,有些話,可能她與阿貞一對一地交流,才更方便。
至少兩個人也同生共死過。
在暗室中,光線不明,阿貞又始終光果著身子,入眼都是白花花的一片緊實肉身。
這會兒,邢苑見一女子,長發披肩,眉宇清麗,一下子居然沒有認出她來。
阿貞見到她,卻露出一種厭惡的神情,將臉孔別轉了過去。
“你心裡很清楚,遲早要碰面的,何必惺惺作態。”
邢苑想著,如果先見到阿貞的皮囊,真沒想到,會是那心狠手辣的角色。
阿貞聽了這話,才心不甘情不願地往內裡又坐了坐,一副我不開口,你奈我何的態度。
“官差說,你自打被救回來以後,就不肯開口說話,你在怕什麼?”
邢苑不等她回答,又自顧著說下去。
“你怕你在暗室最後那個,助紂為虐的事情被官差知道,如果那個採花殺人的惡賊被判了極刑,你也好不到哪裡去。”
阿貞的眼角跳了跳,很顯然邢苑是猜中了。
“要是你真的想滅口,當日在暗室,你就應該把我們倆都滅了口,不至於日後會用口供來指正你。”邢苑走到她的身前,“可見,你也不是真的要做惡人。”
螻蟻尚且貪生,邢苑也曾思量過,要是沒有段磬這個明媚的盼頭,一直留存在心,她被那樣的惡賊擄走,會不會為了保全自己,犧牲他人。
她沒有給出自己答案。
因為,有時候,讓心說話,是件很難為的事情。
“你也不是本地人,一來,你盡管同我說話時,刻意壓低了嗓子,又學著這裡的口音,可是發怒的時候,就沒有掌控好,露出了點破綻。”
阿貞的雙手絞著,邢苑的話,一陣見血,讓其緊張。
“二來,年輕的女子驟然失蹤,誰家不是急得心肝亂跳,早早地就到衙門報了案,外城內城地尋人,可是,你卻沒有,沒有人來找過你。”
邢苑沒有再說下去,她覺得已經說得夠多,夠仔細。
一個轉身,就要出去。
“你不問了嗎?”
阿貞終於開了口。
“你不就是那些官差找來,要審我的,你不問了嗎!”
邢苑頭都未回:“我只想同你說一句,半柱香之前,那個惡賊越獄逃跑,蹤跡全無。”
再不看阿貞的反應,邢苑走出來,同段磬打了個照面。
“你問出什麼了?”
邢苑搖了搖頭:“她不會肯說的。”
“簡直就是冥頑不靈。”段磬狠狠地抬手,一拳砸在牆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