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甸甸的鑰匙,拿在手上,壓在心口。
邢苑不由分說,交了出去。
端木虎才要伸出手去,簡媽咳嗽了一聲。
邢苑不知為何,心情大好,笑吟吟地看著她:“簡媽,你嗓子不舒服嗎?”“姐兒,我是看著你和虎子,這一路辛苦過來的,你們一個跑外,一個主內,樣樣都齊全了,如何一兩句話不合,就要分家,就要拆夥呢。”
“簡媽,你錯了,這條線,原本就是三個人在做,還有一個你不是?”
簡媽的臉孔漲得發紅:“姐兒,你太抬舉我,我不過是個下人。”
“七爺送來的下人,也真的是盡心盡職了。”
邢苑知道,在這件事情上頭,簡媽比端木虎更清醒。
“既然我已經放手,那麼簡媽也跟著他一起去了吧,我這邊不需要再多一雙眼,多一張嘴了。”
簡媽驚呆地望著她:“姐兒。”
“七爺想來會有更好的安排。”
邢苑原地轉了一圈。
這個院子,不知能不能留下來?
盡管用的是她自己掙的錢,不過要是有人壓著一頭,讓她搬走,她也沒沒轍。
“要是虎子連這個住處都不想錯過的話,我可以搬走。”
端木虎的臉色都發青了,鑰匙在手裡頭越握越緊。
“邢苑,既然你都存了一拍兩散的念頭,我走便是。”
簡媽兩邊看看,嘆口氣,真的收拾出個包裹來。
“姐兒,你一直聰明,可惜這一條線的鑰匙在哪裡,我只能跟著到哪裡。”
邢苑明白,七爺從來沒有相信過別人,不曾相信她,也同樣不會相信端木虎。
彼此之間,除了靠那些錢財牽絆著,還真的就沒剩下什麼了。
“這個院子是你親手打理,我不會趕你走的,揚州城內外,好住所多的是,有錢住哪裡都好。”
端木虎扔下這句狠話,扭頭便走。
“姐兒,你變了。”
簡媽猶猶疑疑地還想挽回。
“要不是那個官差出現,你本不會這樣子。”
“與他無關,我做的決定,與旁人都無關。”
邢苑將兩個人都送走,背脊靠在院門上頭,才能支撐住分量。
這次決定要走,就都別回來了。
她蹣跚著,走到床邊,倒頭就睡,
一覺睡得人事不省,有時候,眼睛睜開看看外頭,也分不清是幾時幾卯,索性閉了眼,繼續睡。
直到有人在外頭拍門。
邢苑翻了個身,不願動彈,盼著那人等不著人,就自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