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雙眼,一張嘴都是在替七爺說話的。
每個月的賬目說多不多,說少不少。
也並非真的完全放心。
都說,女人容易生異心,這話一點都不假。
前幾天,她還生出過要斷了這條生財之道的念頭,才任由端木虎分家出走。
兜兜轉轉的,端木虎這次回來,連招呼都沒打一聲。
到底是怎麼回事?
邢苑調轉了臉孔去看簡媽,簡媽居然迴避了她的視線。
她心下了然,果然,是來說七爺那邊的事情。
”這會兒,我很累,不想聽費腦子的話,要麼你先出去,要麼你耐心等我睡一覺。”
端木虎不依不饒地過來,要拉扯她的袖子。
邢苑掙了一下,沒掙開,不禁惱了:“你給我放開!”
端木虎咬著牙道:“你以前不會這樣,那個姓段的沒出現,什麼都是好好的。”
“不管他的事情。”聽到段字,邢苑的腦袋都跟著發脹。
華無雙的話又一次滾動而出。
她的身份,在世人眼中不堪如爛泥,她居然錯以為自己還能扶得上牆。
“我一定要把話說清楚,等不得你睡醒。”
“你以前不是很有耐心?”
“以前我還小,不懂事。”
邢苑點了點頭,他根本不在乎她失蹤的日子遭遇到什麼,她究竟吃了多少虧,受了多少苦,沒人關心,沒人過問。
以前他還小,還知道追問兩句。
如今,人大了,心也大了。
“我已經見過七爺了。”
預料到了,本來每次都是她一個人進去見七爺,端木虎永遠在門外等著。
“七爺很是賞識我,說我近幾年都做得很好,她雖然不曾謀面,也知道我的擔當。”
邢苑知道,端木虎不可能擅自闖入,定然是有人替他牽了線。
不過,也是七爺想要見他,才是真。
“七爺的意思是,你手上的這條線,要是你生出隱退之意,不做委實可惜。”
人脈都已經搭好,不過是找些求財的人來跑跑腿,確實放開手有些可惜。
“所以,七爺就把這條線交給你了?”
“七爺說了,姐要是還願意做,自然輪不上我插手的。”
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邢苑再不領會,真是愚蠢之極了。
“簡媽,去把鑰匙和信物取來。”邢苑朗聲道。
“姐兒,他也是為了你好,不是要奪你的權。”
邢苑很是奇怪地看了看簡媽:“我也沒說他要奪權,以後天大地大的,他要自己闖一闖不是很好嘛。”
更何況,路子都是七爺鋪好的,她當初不過是撿個現成的。
如今,給了端木虎,她不覺得虧。
簡媽還想勸她兩句。
邢苑哪裡肯聽,自己親自進了內屋,開啟妝屜下面的暗格,將一串鑰匙和錦囊都給取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