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磬沒想到會在許家遇到另一個高手。
許四公子想要維護的就是這個人?
五官平平,其貌不揚,根本讓人無從想起,這個人的真實身份。
段磬卻分明看清楚,此人眉間戾氣橫生,印堂暗紅,染了好重的血氣。
只有親手殺過人的,才會顯出這般的血氣。
更何況,這人遠遠不止殺過一個人。
獒犬,許四。
這個人究竟是誰!
明明從不曾見過,他卻覺得熟悉。
段磬收斂的心神,胸口卻像是被塊大石頭狠狠地壓住。
他知道,那是他擔心的人在受苦。
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在咫尺之間的距離。
那人委實也沒有想到,段磬的武功這樣棘手。
第一招,見段磬以長勾拳開場,他就掉以輕心了。
沒想到,十招一過,就完全被壓制住,完全不能翻身。
無奈下,他已經連保命的六枚鐵蒺藜都甩了出來,預備藉著對方躲避的空隙,遁走逃逸。
沒想到,段磬完全一派不怕死的勢頭,迎頭撲過來,身手快得驚人。
他都沒見到段磬究竟怎麼出手,鐵蒺藜已經被重重擊飛出去,有一枚擊中了屋簷上的銅吊鐘,發出一聲悶響,震得耳膜發痛,胸口也發痛。
等他發現不對勁,低下頭來,才發現,一枚鐵蒺藜不偏不倚地打中他的胸口,深深嵌進皮肉中,全身的力氣跟著這幾乎致命的一擊,飛速流出,片甲不留。
段磬居高臨下,很不客氣地用腳踩住了他的肩膀:“你究竟是誰?”
他想咳嗽都咳不出來,胸口劇痛,卻知道在劫難逃。
“你是在許家出現的,你不說也可以,押回州衙大牢,有的是法子讓你開口。”
他卻笑得張狂:“好,好,我倒是要看看哪個大牢能夠關的住我。”
“你放心,能夠關到你死的大牢都有的是。”
段磬忽然想起了什麼,慢慢蹲下身來,俯視著他的臉:“許四雖然想保住你,最後關頭,卻是放棄了,就是說你的真實身份,沒有自己預料得那麼值錢,外頭人都傳,許家的貴妃娘娘,其實並非正室所出,而是由個身份不明的女子在外頭生下來,被許老爺給抱回來,交由正房帶大。”
那人的臉色大變。
“我卻還知道些旁人不知的,當年許老爺帶回來的不止貴妃娘娘一個孩子,那女子生的是一對龍鳳胎。”
女兒抱養回來,正妻也就忍氣吞聲地認了,要是那個兒子都認下來,豈非要搶了正妻所出的長子嫡孫身份。
於是,這個兒子,從來就是許家一個不真不假的秘密。
若非親姐姐當上了貴妃娘娘,許府哪裡容得他這般糟踐。
只可惜,在他成長的這些年歲中,始終被府中有上至下的所有人都從未曾把他當過許家的工資,欺淩辱罵,羞辱捱打,一顆心早已經扭曲得不堪入目。
機緣巧合,他從個高人手中學會了邪門的功夫。
但凡有一天,給了他一飛沖天的機會。
那些曾經遭受過的,他只想找機會一點一點補償回來。
於是,那些可憐的如花似玉的女子,成了他洩憤,洩欲的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