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磬沒有回絕,邢苑卻覺得突兀。
便是她住在段磬家中,他都要回避出去住的,沈拓說這樣一句話,又是為何?
“你倒是比我想得周到。”
段磬這樣一說,就是應允了。
邢苑的嘴巴張了又合,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等到段磬從床板下抽出一對匕首,一把給了沈拓,一把放在枕頭下面。
邢苑才恍然過來。
這是要防賊上門的架勢。
“我在許家走這一遭,若是他們心虛,必然會有所防範,我住的地方興許也不安全。”
邢苑揚起臉兒笑了笑:“要是我在段都頭家被擄走,就當真要你來負責了。”
“好,我負責。”
段磬答應地很是幹脆。
等他離開,沈拓才道:“以前都不曾見過都頭對哪個女人這樣和顏悅色的。”
邢苑想一想,晚上時間頗多,不如聽人來說說八卦。
“他以前是什麼樣子?”
“他不是揚州人,來的時候,誰都沒把他放在眼裡。”
“為什麼?”
沈拓神秘一笑道:“你若是知道他為什麼要養那把大鬍子,就會明白了,當時的他,真是有些不能服眾。”
邢苑約摸明白了些:“有那麼誇張?”
沈拓笑著點點頭:“就是那麼誇張。”
“後來呢?”
“後來,他領著諸人破了幾個案子,揚州城素來太平,也沒有這殺人掠貨的,也不知最近是怎麼了,案子一件比一件大,我瞧著楚知後腦勺的白頭發都快長出來了。”
前個案子雖說死了兩個人,青衣候走一回,卻將案子大包大攬了去。
上官不發話,下官自然好做人。
這次一死就是三個,案子已經驚動了提點刑獄司。
明文雖然還沒有頒布,也是說到就到的。
楚知州恨不得將州衙內所有的人手都派遣出去,只求能夠早日破案。
“要是這一次破了此案,段都頭功勞不小。”
“出了這樣的大案,便是破了也討不得好去,我瞧著楚知州的官位還是岌岌可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