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來,我揹你。”
邢苑咬一下嘴角,看著他寬闊的後背,似乎又聞到他枕頭裡的那股子青草氣,不知為何,臉頰有些緋紅緋紅的。
“我揹你回去,我們邊走邊說,在許家,我發現了點事情,沈拓也要跟著一起來聽才是。”
邢苑服從地趴了上去,雙臂綿軟軟地搭在他的肩膀處,不敢用力。
兩個人的姿態已經太過親近,她要是再趴得緊些,幾乎是整個人都貼在他的身上了。
沈拓在旁邊,見他們一時都不出聲,朝天翻了個白眼,你們敢情都把我當死人了,當著面,郎情妾意,還非要我跟著不離不棄地觀賞。
“還是段都頭的命好,我是吃了一耳光,你是被有禮有款地送出來。”
沈拓唏噓不已。
“就是因為款待地太好,才說可疑,不僅請喝茶,還請吃飯,一桌子菜琳琅滿目的。”
沈拓一聽,鼻子都快冒氣了。
“你說哪裡可疑了?”
背上的邢苑出聲發話。
“我去的時候,也是做了萬全準備的。”
本來以為許家是最難應付的,宮中又有貴妃的人脈,說錯一句話,楚知州都保不住烏紗帽,所以段磬才會選擇單槍匹馬,隻身前往。
沒想到,先是通報的進去傳話,再是大管家出來相迎,很是耐心地聽了他的來意。
親自領路,帶著他將除了內宅的院子裡外都兜兜轉轉了一圈,沒有分毫的破綻。
他實在看不出門道,起身說要告辭。大管家笑著說許老爺原本要過來敘話的,實在是宮裡頭來了人走不開,不過交代下來,要段都頭在家中用了飯,喝過茶,才能走的。
段磬不好推辭,又耽誤了半個多時辰。
所以,出來的時間晚了點。
“所以,你吃得滿面流油,卻叫我們擔心!”
邢苑說話老大不客氣。
段磬沒有介意,沈拓只管偷笑。
“隔著鬍子,你都看出我滿面流油?”
邢苑咬著嘴唇笑:“你就是個假公濟私的。”
“腳不疼了?”
“沒落地,當然不疼。”
段磬忽然拔腿就跑,邢苑在他背上一個不穩,尖叫著用手臂將他脖子給牢牢抱住,生怕他不留神,讓她摔個仰面朝天。
緊張了會兒,才發現,他雖然跑得快,其實依然穩健紮實,如履平地。
她起了壞心眼,將臉湊過去。
湊到他的耳垂邊,也不說話,只是輕輕呼吸。
段磬的耳力本來就好,聽得她的細細喘氣,夾帶著如蘭似蕙的香氣,趕緊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