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苑的身份得到了認可,她被迫換上匆忙趕制而出的鮮紅嫁衣,
在那間暗無天日的小屋子裡,整整待了七七四十九天。
吃喝拉撒都在一起,棺材裡散發出來的惡臭,越來越明顯。
幾乎令人無法呼吸。
她覺著自己的身體都快跟著腐朽凋零。
她想念亡故的母親,也想念尚在家中的父親。
不知道究竟是什麼,支撐著她,一天一天這樣熬過來。
等到房門開啟,將她放出來,連同著那口棺材,都選在所謂的良辰吉時下葬,她被迫跟在後頭。
墳頭磷火簇簇,漆黑的棺材,姚魯明慘白的臉色。
那一瞬間,她以為自己已經死了。
死在那七七四十九天的折磨中。
邢苑說到這裡,微微側頭看著段磬:“故事太長,聽起來也沒意思。”
“是你的過往,我喜歡聽你說。”
喜歡兩個字,說得那樣自然順暢。
段磬倒是面不改色心不跳。
邢苑卻有點小鹿亂撞的竊喜。
“其實,這一次冥婚,也不算太糟糕,後來員外家留我住了一年,還另外給了我三貫錢,才讓我以未亡人身份離開了。”
而且,因為同一具逐漸腐爛的屍體待的太久,她似乎有了種特別的本事。
“第一次見到姚仵作,你為何不說?”
“那時候,我同你素未平生,更何況以前的事情,一個願打一個願挨,都是收人錢財,與人消災,根本不算是犯了律法。”
“至少我會警惕起來。”
段磬垂眼看著她,至少,我不想讓你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