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磬從桌上倒了熱茶,送到帳子邊,長臂一展,直接送進去:“喝吧。”
“我起不來。”邢苑老實答道。
全身都散架了一樣,能說話已經是奇跡。
她還沒來得及考慮,要不要讓段磬喚了簡媽進來。
帳子已經被掀開來。
幸好,被子蓋得嚴嚴實實,只露出脖子以上。
段磬的眼角還是重重跳了一下,壓著沒多嘴多舌,一條手臂托住她的後腦勺。
聽得邢苑絲絲吸冷氣,他的手指熟練地在她後腦勺一摸。
不得了,至少有三個以上的血包。
軟軟的,隨時要破的樣子。
段磬差些不冷靜,強忍住怒火,生怕再嚇著她:“先把水喝了。”
邢苑很乖覺地張開嘴,小口小口地喝。
段磬放下杯子又道:“我幫你看看後腦的傷。”
“疼。”
“疼更要看。”
這個女人,不是八面玲瓏長袖善舞的嗎,在青衣候那樣乖張的性子底下,也不至於弄得這樣狼狽不堪。
怎麼才一轉眼沒見著,好端端個人,差點都支離破碎了。
姚仵作到底同她有什麼深仇大恨的,犯得著姦淫不成,還要殺人滅口!
這個混蛋!
身為州衙的人,真正是知法犯法,追溯個罪加一等,方能解恨。
段磬心裡頭好似大黃四蹄飛踏,兜著圈子沒命地跑,臉上還要做出不動聲色的神情。
“疼,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