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事。”閔嶽將邢苑放開,還一本正經將她的衣襟掩好。
邢苑瞧著他那道貌岸然的樣子,只覺得作嘔。
閔嶽在她臉頰邊拍了兩下:“我同師弟說兩句話,你坐著等我。”
邢苑愣在那裡,師弟?
閔嶽已經沖著樓下的段磬招手:“上來說話,你怎麼又尋到此處的?”
段磬蹬蹬上樓,先抱拳行禮:“侯爺。”
“別多禮,瞧著膈應人。”閔嶽揮了揮手,“有事說事。”
段磬仿若是根本不認得邢苑一般,對她滿臉潮紅的樣子也沒多大興趣。
邢苑卻恨不得背過身去,將脖頸到鎖骨的痕跡都遮掩起來。
轉念一想,段磬怕是稍許用眼角餘光一看,都會猜到方才他們兩個人在二樓做了些什麼,這會兒再遮也沒意思,索性大大方方而坐。
看來閔嶽還頗為重視段磬,舉止之間很規矩,聽段磬問了兩句客套話,輕笑起來道:“師弟不是這種敷衍的人,到底有什麼事情?”
“九華村村民端木虎,不知侯爺對此人可有印象?”段磬撇開家常,直說重點。
“一介草民,也值得你興師動眾來問我?”
段磬一見他眉宇間的神色,再看到邢苑不自在地端坐,大致已經有了答案:“侯爺是人中龍鳳,又何必要和一介草民過不去。”
要是端木虎與邢苑無幹,那麼閔嶽也就懶得再多費口舌,將人交還於段磬,這會兒卻是不同,只要端木虎在手,邢苑就不敢亂說亂動。
這個女人,泥鰍似的滑溜,一個不小心,別又被她跑了。
當年都沒有來得及吃到嘴的東西,要是再從手掌心逃脫出去,他這個堂堂的青衣候還不真要被旁人貽笑大方。
“我沒見過這個人,師弟還是去別處找找才是。”閔嶽撒謊,眼睛都不多眨一下。
“既然如此,就不打擾侯爺雅興了。”
“師弟也是個知情識趣的,回頭師兄再同說說其中的精妙之所。”
邢苑見段磬真的拔腳就走,有些慌神。
此時此刻,是不是該出聲呼救。
如果,錯過了段磬,今晚怕是不得善終。
然而,端木虎尚在閔嶽手中。
然而,段磬打從上樓,就沒有瞧過她一眼,在他心底,她原先便是殘花敗柳的寡婦,又與諸多男子糾纏不休。
閔嶽稱其師弟,又很給他顏面,要是援手,他一定能夠帶著自己走。
邢苑猶疑之間,段磬已經下了樓,聽得那夥計說了聲,段都頭慢走,她緩緩合閉起雙眼,罷了罷了,她的命不好,就別再拖著那無辜之人了。
大不了,爭個魚死網破。
她對自己的那條賤命,其實,看得也並不重。
“不說還算了,一個兩個都來問這端木虎,我怎麼想一想,也覺得這小子的臉好像在哪裡見過?”閔嶽的眼睛一眯,緊緊盯住邢苑的臉。
“侯爺想多了。”
“一點都不多,我肯定在哪裡見過他,讓我再仔細想想。”眼前的色相固然美味,閔嶽卻也不是真的一味好色,他上下打量邢苑,“要不,你直接說出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