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就想起夜裡那場奇怪的翻車和更詭異的複活,“如果昨天我沒有同意組隊,或者沒有救你會怎麼樣?”
少女認真地回答:“我會死,我說過了。”
弗蘭克像是徹底無話可說一樣,似乎放棄了和她交流,轉身離開了這間還有一具屍體的公寓。
蘇茜靠在窗邊開啟了透視,一直盯著他的身影去往逃生樓梯的方向,好像在五六層左右的位置停下,重新拐進了走廊,停在某個房間門口。
不知道他在門上放了什麼爆破裝置,樓下陡然爆發出一聲巨響,緊接著那間屋裡的人紛紛抓起槍來射擊。
她望著外面月明星稀的夜空,廠房裡尚未熄滅的火焰依然在吞噬著屍體與廢墟,沒有消音的槍聲連綿不絕回蕩在這棟建築中,像是她所熟悉的紐約夜晚的某種背景音樂。
五分鐘後,她下樓在走廊裡看著滿是爆炸痕跡的過道,前面是被炸成碎塊的牆壁和無法辨認模樣的屍體,地上散落著武器和彈殼。
蘇茜站在那間被強行破門的公寓外面,空氣裡還彌漫著尚未散去的硝煙,還有那種嗆人像是硫磺與鮮血交織的氣息。
她的感官雖然敏銳卻很能承受刺激,因此極少感到不適,這種場景也並不算陌生。
屍體從裡到外鋪了一路,公寓的沙發上癱坐著這次行動的指揮者,不久前蘇茜還在頻道裡聽過他的聲音,此時那個人滿身是血,連呼吸都很困難。
弗蘭克手裡換了一把改裝的p5k,槍口指著那個人的眉心,“有遺言嗎?”
後者艱難地喘了口氣,抬起手似乎想說點什麼,“你……”
一聲槍響結束了他的掙紮。
懲罰者收起了槍,“我不想聽。”
屍體無力地歪倒在沙發上。
他回過頭,走廊裡提著槍的女孩正若有所思地看過來,目光落在那把k系列沖鋒|槍上,“你拆了握把?還單手用這個?槍口不會跳的很厲害嗎。”
弗蘭克看了眼手裡的p5,“那是對於一百磅的小孩來說。”
對方好像有些震驚,她把手裡頗具分量的槍扛在肩上,好像那就是個空心塑膠玩具一樣,“你不會真的認為我只有這麼輕吧,即使以前我只有一米七三……呃,五尺七寸的時候,都比這要沉。”
重生之後附贈的增高效果就如同縮水的罩杯一樣莫名其妙,前者其實也沒什麼本質上的區別,她並不怎麼在意,後者就……
哀莫大於心死:)
唯一值得慶幸的大概就是再也不用控制體重了,反正怎麼吃都沒變化。
弗蘭克一點都不想和她辯論這個問題,實際上他都不知道這個人為什麼會在這裡,“你知道嗎,你真的該回家了。”
“回家睡覺嗎?還是告訴我的監護人我沒有被拐走?”少女摸著槍口的抑制器,“我不睡覺,也沒人在乎這個了。”
她動作緩慢地單手舉起槍指向身後的門,漆黑的消音|器幾乎要觸碰到門板,沉重的步|槍懸在空中沒有半分顫抖。
這個畫面像是在表演啞劇一樣讓人無法理解。
直到下一秒,那扇門砰然開啟,拿著沖鋒|槍的打手們還沒沖出來,面對著他們的416在全自動模式下驟然開火。
槍聲停止時最後一個人倒在了地上。
少女動作迅速地抽掉彈匣換了新的,“這棟樓是什麼罪犯窩點嗎。”
弗蘭克的目光掃過地上的屍體,“……你不睡覺是什麼意思?”
“字面意思。”
“好吧。”
他晃了晃手裡的p5,指向著地面扣動了扳機,槍口火焰跳躍過後,子彈在地板上留下一串深刻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