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存彥的話觸動了總理, 他滿懷激情地說, “中國人幾乎佔世界人口的14。這樣大的國家, 如果在文化上不能對世界有所貢獻,經濟上不能有較快的發展, 那我們就對不住世界人民, 也對不住我們的祖宗。”
說著, 不知為何,總理情緒低落了下來,周存彥不明所以, 看向了陸浩天。
陸浩天沖他搖搖頭, 又將南有嘉魚放了一遍, 總理靜靜地靠著沙發望向了窗外,眼角滴下一滴眼淚。
一曲完畢, 總理回過神,揹著他們擦了擦眼角, 笑著說,“老咯, 留給我們這輩人的時間已經不長了,而要做的事還那麼多。”
說完走進了辦公室。
周存彥慌忙將陸浩天拉到了一角問,“總理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看到總理的眼淚,他的心裡堵塞得厲害。
陸浩天張了張口,沒發出音來,周存彥急了,手上的力氣加大, “到底怎麼回事,你倒是說啊!”
陸浩天沖他搖了搖頭,“這事你最好別知道,別打聽。”
周存彥彷彿被戳穿的氣球,一下子癟了下來,狐疑地問,“難言之隱?”
陸浩天捂住他的嘴,“少說兩句吧!對了,時間也不早了,你趕緊回去吧!”
周存彥嘟嘟囔囔的走了出去,突然想到魏明,這人善惡分明、直來直去,最是適合打探訊息,或許他知道原因。
“總理哭了?為什麼?”魏明有些不解,等聽完周存彥的話後,他有些明白了。
“你問這個幹啥,沒你什麼事。”魏明粗聲粗氣地說,他剛掉到燕京電影製片廠當廠長,萬事開頭難,電影廠又是受到沖擊的重災區。他的工作很難有所進展,周存彥問的事他倒是清楚,此事不但和總理有關,和電影製片廠也有一定的關聯,甚至他本人還經手了這件事,沒有幾個人比他更清楚了。
也是從那時候起,他恨透了何清,這個女人太殘忍。
“請你告訴我。”周存彥注視著魏明的雙眼極為真摯地說,“或許我有辦法解決,就算解決不了問題也可以想法子讓總理開心一些,總理太苦了。”
魏明沉默片刻,而後緩緩地開口,“你知道付秋風嗎?”
周存彥腦中一陣,這個名字他知道,總理無兒無女,僅認了一個養女帶給他一些安慰,她的名字就是付秋風,據傳她是中國戲劇奠基人,新中國三大導演之一,但英年早逝,她去世的原因後世莫說分明,但傳言最廣就是被何清迫害致死,可是一直沒有公開宣告過此事。
“四年前她被何清以蘇修特務的罪名抓捕,因為擔心總理營救被化名關進燕京一個秘密的看守所,並定位‘關死物件’。”說道這裡,魏明情緒十分激動,滿面漲紅,“總理到處查詢一直沒有查到訊息,直到7個月後才被找到,發現時秋風已經渾身布滿傷痕,手銬仍然鎖著四肢,就是下身也……”魏明有點說不下去了,實在太駭人聽聞了,他簡直不能想象會發生這種萬惡的事。
“然後呢。”周存彥抓緊問。
魏明哽咽道,“然而我們不過是和總理彙報的功夫,秋風就已經……已經……被他們在頭上插進一根長長的釘子。”
魏明有些承受不住,大哭了起來,周存彥安靜地等他哭完,等他情緒平緩,他繼續說,“總理知道後十分憤怒要求調查死因,就算解剖也一定要證實死因。但何清一夥人公然違抗,強行將秋風定為蘇聯特務,火化屍體,不留骨灰……我們到現在連她的骨灰都找不到,我無能啊!”
魏明仰面大哭,周存彥也跟著感傷了一場,突然想到一個主意,“我們造假告她。”
魏明愣住了,“造假?”
“對,就允許她無事生非到處造謠,我們也來,真真假假讓她翻不了身。”周存彥說,“你有沒有付秋雨的照片,還有別的受到迫害人的照片,我有辦法修圖。還有,我提供你一批針孔攝影機,你想法子給他們安上,我們錄下來,然後剪輯,讓所有人都看看他們的野心,看看他們的罪惡。”
周存彥激昂地說,“我們想安定,她不讓我們安生,那我們也讓她嘗嘗這種有口難言。”
他甚至已經想好了步驟,“等一切完成後,你要找一個靠得住的人舉報這件事,上達天聽最好,至少也要讓大部分人知道,實在不行就讓這些照片小範圍的先流傳出去。”
魏明立刻反應了過來,一拍巴掌,“好,我跟你幹了,總理為了顧全大局受了太多的委屈,不能這樣下去了。小人得志叫什麼世道!”
“聽說何清又要搞什麼批林批孔鬥周公的運動,那周公是誰?”魏明冷笑,眼眸中的冷光一閃而逝,周存彥的話徹底地讓他解脫出來,既然善解決不了問題就用惡來解決吧!魏明黑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