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存彥無意間成了燕京街頭一道明亮的風景線, 走到哪裡都能圍上一群人, 對著他指指點點。人們都知道周存彥是華僑, 給國家捐了一千萬美元,總理親自接見並且嘉獎的。此外聽說他還得到主席親自書寫的周存彥是個好同志的大字, 可讓大家夥兒羨慕壞了。
人有時間是個奇怪的動物, 審美會趨同異常, 比如周存彥辣眼的發型,連他自己都覺得有點不好意思,可是因為主席和總理的附加因素, 愣是變成了1972年中國年度最熱發型。
那可是主席都說好的同志啊!他的發型也是經過主席和總理雙重認證過的。人們開始笨拙得模仿, 特別是那些被剃了陰陽頭心存自卑的人, 其中不乏大學教授、醫生、學者,他們染不了桃紅柳綠, 旁的顏色還是能夠找到的。
最受歡迎的大紅色,有什麼比紅色跟正確的呢?根正苗紅啊!
紅火火的陰陽頭發型飛快地從燕京擴散到了周邊, 甚至達到了鄉村。
半大的孩子價值觀還沒有完全建立起來,那些紅小兵各個都染了一團紅發, 紅發、袖章、綠軍服成了他們的標配。
“祖國山河一片紅啊!”在街上晃悠地周存彥暗下了快門將街景拍了下來,就是後世都見不著大半條街都是火紅頭發的壯觀場景。
常武哭笑不得,周存彥有魔性,瞧瞧把整個燕京的人都帶壞了,想到馬上就到到達燕京的英國使團,常武開始想用什麼理由搪塞過去。
要不要下令燕京市民必須染黑發?常武邊走邊想。
幾人到了周家老宅,應全身體一好就入住周家老宅開始設計施工了, 他專業過硬,又有著深厚的國學底子,曾經作為中國最年輕的建築師訪問德國、波蘭、蘇聯等國,博採眾家之長,設計圖畫得比周存彥預想得要好得多。
就是杜春琪看了彩鉛畫的效果圖也心存嚮往,“大師,大師級別的,結合實用和藝術性。”
杜春琪不禁感嘆,有那麼一瞬間她甚至覺得龍王的水晶宮也不過如此了。
“漂亮,太漂亮了。”約瑟夫眸子發亮,他來到現代後很少見到如此有文化深度的建築,似乎每棟樓都差不多,除了外層的顏色、高低大小不同,他還真分不出來有什麼差別。看夠了那種呆板的建築,應全的效果圖讓他眼前一亮。
“我看看,我看看。”周淑基不甘人後,扯著周存彥的胳膊要看效果圖,結實有力的胳膊上小肌肉群鼓了起來,十分有力的拉著周存彥一個趔趄。
周存彥無奈地說,“閨女的力氣好像又大了。”
杜春琪翻了個白眼,反問,“她力氣什麼時候小過?是你不行了吧!”
周淑基在烏克蘭出生,當時她不太會帶孩子,聘請的烏克蘭大媽在她不知情的情況下完全按照戰鬥民族的方法帶娃。一直到孩子兩個月時她才發現女兒幾乎化身人猿小泰山很是喜歡被人拽著胳膊蕩鞦韆了。
想到上回女兒牢牢拉住三隻撒歡的大狗引來旁人驚詫地眼神,杜春琪又是得意又是無奈。
哎!中國男人有幾個會喜歡力大如牛款的呢?
再次瞅了眼女兒胳膊上那組從她不會說話就已經追隨著她的肌肉群,杜春琪耳邊想起那日女人的話,“喲,你家女兒厲害,那麼大點能溜三隻大狗,搞體育的吧!”
“她是學音樂的。”杜春琪無奈地解釋。
“哎呀,我怎麼沒想到,打架子鼓就要有勁才行,瞧瞧那小胳膊腿,敲得肯定好聽。”女人倒是說好聽話,可惜沒有給杜春琪帶來任和安慰。
“我女兒學鋼琴的。”杜春琪再次解釋。
女人對周淑基投去驚詫地一瞥,訕訕笑了說了句彈鋼琴也要手指有力氣就牽著自家的狗跑了。
“哎!”杜春琪再次嘆息一聲,轉頭看向有幾分病弱氣質的約瑟夫,問,“再過兩天就是你生日了,有什麼想要的嗎?不要和爸爸媽媽客氣。”嚴格說來,周存彥現在花的還是人家祖傳寶庫的錢呢。
約瑟夫毫不猶豫地說,“杜媽媽,我想養只寵物。”
“當然沒問題。”周存彥答應了下來,揉了揉約瑟夫柔軟的金發,雖然知道這娃的健壯程度和女兒差不多,上馬就能打獵,不過看到他蒼白的臉色就不禁讓人說話放柔聲音。
“真的嗎?周爸爸太好了!”約瑟夫高興地說。
“我想要一隻大棕熊可以嗎?我肯定會把它訓練地乖乖地。”約瑟夫滿口保證,“謝爾蓋教過我怎麼馴養棕熊。”
周淑基跟著起鬨,“爸爸,爸爸,我也要養一隻熊。”
周存彥還沒回答,約瑟夫挺著小胸膛說,“你不用養熊,我就是你的熊,你最忠誠的大熊熊。”
周淑基的臉一下紅了,她知道在俄羅斯熊還代表著未婚夫,偷眼覷了覷周存彥夫妻二人,發現他們完全沒有察覺到什麼。惱怒地瞪了一眼約瑟夫,“你有熊的厚爪子嗎?”
約瑟夫撓頭笑了笑,“我的手要是太厚就沒辦法和你一起彈琴了。”
“周爸爸,可以嗎?”約瑟夫追問周存彥能否養熊。
周存彥犯難了,撓了撓腦袋,“要不我們再買只狗,松獅就不錯啊!”
周淑基幫著約瑟夫,拉著周存彥說,“你在那邊弄只小熊來嘛!”
周存彥被兒女們磨纏不過,硬著頭皮答應了下來,“好,好,等你們過去了就給你們弄只狗熊。就在大四合院裡養,對啊,熊也可以參加到節目裡,熊孩子熊孩子,正好印證了。”周存彥靈光一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