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置好侍者,他讓嘉利娜掛出招收茶水間夥夫的牌子。
“夥夫是三班倒?一天只幹八小時?”嘉利娜不確定的問周存彥。
“是的,超過八小時,人容易疲憊,會出差錯的。”周存彥耐心解釋,當前還是個剝削的社會大環境,工人一天勞作十個小時以上是十分正常的事。
“那,您……我是說我弟弟能來上班嗎?”嘉利娜小聲問。
“當然,你叫他過來,我看看再說。”周存彥想了想既沒有直接拒絕,也沒有直接同意,一切都要看嘉利娜的弟弟表現如何了。
嘉利娜沒有聽出他話中隱含的意思,高興地說,“我弟弟叫德米特裡,今年十四歲,我這就叫他過來。”
說完,嘉利娜沖出車站食堂,在門口拉住一個人說,“安東尼太太,能麻煩您去我家叫我弟弟過來一趟嗎?……太謝謝您了。”
德米特裡沒有讓周存彥等太久,他是個棕色頭發的小胖子,揹著一臺手風琴氣喘籲籲的跑了進門。
“嘉利娜,你找我有事?”
一進門還沒喘勻氣,德米特裡就迫不及待的問。
“是的,車站食堂招收茶水間夥夫,一天只用幹八小時,我想讓你來這上班,你可以一邊學習一邊上班,這裡的晚班不累的。”
嘉利娜說。
周存彥看到德米特裡揹著手風琴,笑開了,“唱一首歌吧!”
德米特裡知道周存彥是車站食堂的老闆,也不拒絕,抱起手風琴拉開了一首輕快的烏克蘭民歌。
所有的船伕,
一齊回到了故鄉
……
德米特裡的聲音十分清澈好聽,看他嫻熟的手法就知道他有一定的音樂功底。
等他一曲唱完,周存彥不吝嗇的給予了掌聲。
“你學過音樂?”
“是的,我跟著紮爾基學習,不過我一天肯定能夠抽出八小時工作的。”德米特裡乖巧地說。
紮爾基是日托米爾市十分有名的音樂家,擅長鋼琴、手風琴、小提琴和作曲,時常被貴族邀請寫舞曲,頗有幾分才華。
“你被錄用了,不過你的手不是用來當夥夫的。”周存彥笑著說,“我希望你每天可以抽出兩個小時的時間在客人用餐時間演奏歌曲。”
德米特裡的眼睛一下子亮了,亮閃閃地看著他,“那薪水也是八盧布嗎?”
一想到只要每天演奏兩小時就能得到八盧布,他心裡就高興極了。
“當然不是。”周存彥笑著說,看著德米特裡的頭一下子耷拉了下去,繼續說,“一個月十五盧布,小費你自己收著。”
“謝謝您!”德米特裡已經不知道說什麼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