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周存彥來了,哈羅巴立刻站了起來,“老……”
“噓,別吭聲。”周存彥已經聽到旁邊房間裡傳來的吆五吆六的聲音,臉色十分難看,感情他們不止當皮條客,還在車站食堂聚眾賭博。
一把推開了門,裡面安靜了片刻。
然而眾人扭過頭又看向了牌桌。
“老闆來了。”一個名叫安德烈的年輕侍者退出牌桌點頭哈腰的到了周存彥身邊。
“都給我安靜。”託福周存彥在小高莊的歷練,當眾說話這些對他而言不是難題。
車站食堂人再多能比得上小高莊?
眾人一陣安靜,不解地看向來周存彥,不知道他為什麼生氣。
“離下一班列車還有半個小時,兄弟們先玩兩把放鬆放鬆。”說話的是普羅霍姆,顯然,他是侍者的頭兒。
看著牌桌上一把把的盧布,周存彥別過了眼。
車站食堂的收入極為不均,侍者一天的小費可能就能夠拿到十幾盧布至幾十盧布頂一名工人一個月的收入,而像保爾那樣的茶水間夥夫一個月才八盧布,活兒卻辛苦的多。
“普羅霍姆跟我出來,其餘都散了,到你們自己的崗位上去。”周存彥冷漠地說。
普羅霍姆無所謂地跟著周存彥到了辦公室。
拿出二十盧布給普羅霍姆,“從現在開始你不用來上班了。”
周存彥平淡地說,普羅霍姆的眼睛霍地大睜,而後反應過來,怒氣沖沖的揮舞著手上的盧布說,“你沒有權利開除我,我已經在車站食堂幹了五個年頭了,你不能這樣開除我。”
他大聲吼著,手卻死死抓住那二十盧布。
他的吼聲將其餘的侍者吸引了過來。
周存彥面無表情的一一看了過去,問,“你們也想走?”
別人都愣愣地,蘇哈裡科反應極快得搖了搖頭,諂媚地說,“當然不,老闆。我這就幫您趕走普羅霍姆。”
說完,他拽住了普羅霍姆往外拖,一面拖一面嘴上不幹淨的罵著,“嘿,兔崽子,早就看不慣你了,明知道露莎是我的女人了,你還的找人沾染了她。”
其實最讓他生氣的不是因為這個,而是普羅霍姆給露莎找了個好主顧,人家足足給了300盧布的度夜金,他卻只給了露莎二十盧布,而他一分也沒得到。
這件事讓蘇哈裡科和普羅霍姆之間産生了裂痕。
有蘇哈裡科打頭,別人也紛紛動手驅趕起了普羅霍姆,雖然少一個人會累一些,但一想到他們服務的客人越多,得到的小費就越多,上菜收拾盤子的些許勞累也就不被他們看在眼中了。
趕走了普羅霍姆,周存彥除了說不許他們再當皮條客外就沒有多說什麼,所有改制都不是一拍腦袋就能改的,特別是在他不太熟悉烏克蘭國情民俗的情況,他需要仔細觀察一段時間。
“是的,老闆。”
侍者們齊聲應道,想到剛剛被趕走的普羅霍姆,他們一時半會兒不敢輕易行動,畢竟這份工作對於他們而言是數一數二的好工作。
雖然需要他們俯小做低,可是想到哪怕是有些客人也沒他們掙得多,他們心裡就一陣得意。
別看那些客人用餐後會給他們半盧布乃至一盧布當小費,可誰知道他們兜裡是不是隻剩下幾盧布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