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了好幾家藥店,只有濟仁堂的最為完整,五十年老山參。”他沒說的是,在他們那裡,這根人參可是濟仁堂的鎮店之寶,若非他用銀條和兩個塑膠油桶交換人還不給賣呢。
就這樣,他都磨了好幾天。
這段日子,杜春琪可沒少查人參的資訊,知道老山參的難得,“錢肯定不夠,還差多少?我補給你。”
李丁吭哧吭哧的說不出話。
君子恥於言利,讓他直接說還真說不出口。
杜春琪眼珠子轉了轉,“你只管說,分你兩成的利,以後我還需要人參的。”
李丁驚愕地抬頭看著杜春琪,不明白她為何還要人參。
杜春琪笑了笑,將最東面窗子的事說給了李丁。
“我能去看一下嗎?”李丁問。
杜春琪靈機一動,開啟了最東面的窗戶,李丁試了一下,發現他真的能夠看見對面的龜裂的土地。
“真是大災年啊!”李丁心有感觸。
“大災之後必有大疫,夫人定要防著疫情才是。”李丁鄭重其事的交代。
杜春琪自然應了下來,她邀請李丁過去看一看,李丁欣然應允。
二人跨到了1941年的位面,幾乎腳一著地,李丁立刻喘著粗氣跳了回來。
“呼呼,感覺被什麼壓著似的,要被壓趴下了。”
李丁大口喘息著說,杜春琪只得打消帶李丁過去的意思,端了杯水給李丁讓他休息休息,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恢複過來。
擺著手,“我是沒機會去那裡看一看了,若是用得上我盡管和我說。”
拿著杜春琪給他的酬勞,他開啟第八號窗戶回去了。
杜春琪順利的將老山參換成了錢後基本將心思放在養胎和籌集資金、籌備廠房事宜上了,而周存彥在小高莊的事業剛剛起步。
高順子等人圍著高傳家,等著訊息,過了一會兒就看見那對夫妻二人開著出了村長家的門。鄉下人也不敢問看著比城裡人還洋氣的杜春琪夫妻二人。一股腦兒進了高傳的家,一進門就看見柱子,不,高國棟橫刀立馬似的站在那。
“幹啥咧,俺爹忙到現在不要休息休息!你們咋恁自私咧!出去,出去,等俺爹休息好了再叫你們過來。”高國棟豎起眉毛轟趕村人。
高順子有些急了,扯著幹癟細長的脖子嚷道,“國棟,俺是你順子叔,跟叔說句實在話,人城裡人能幫俺們不?”
高國棟圓滾滾的眼睛氣勢十足的一瞪,“你咋淨想美事,你不勞動人憑啥幫你?就沖你這種想法趕緊回家去!”
高順子不高興了,“他們恁有錢,憑啥不幫咱,咱可都要餓死了。”
村人立刻躁動了起來,高國棟見狀沖進人群中拉出高順子,對著眾人高聲說,“就他這種懶漢想法,大家說他不餓死誰餓死。今兒個俺替俺爹把話撂在這裡了,幹爹、幹娘願意給大家機會掙糧,但誰要丟咱小高莊的臉,讓人以為咱小高莊都是好吃懶做的懶漢,那人就回家挨餓去。”
高國棟這麼一說,村人心裡有了些底,可在事情塵埃落定之前誰也不願意離開,生怕被人捷足先登搶了自己機會。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有離開的意思。
索性,大家夥往地上一蹲,悶頭耷腦不出聲,一副就賴在這的模樣。
高國棟見狀,讓他們靠著牆角陰涼地裡蹲著。自己甩甩胳膊進了屋。
高傳此時還沒休息,三叔公、六叔公還在他家呢。
三叔公年紀大些,佝僂著身子,臉上都笑開了花,“這下好,好賴今天村裡是過得下去了。”自打天不下雨,他就沒睡過一場好覺。誰都怕逃荒啊!一場子荒逃下來是一個村一個村的死人,那種情況他是想都不敢想。
六叔公還算年輕,精神頭十足,也是笑著說,“你那嬸子為了祈雨見天墊著小腳往縣裡跑,這下子好了,周先生不是說在地裡打井嗎?咱不看老天爺眼色活了。”
幾人又說了會兒話,話題轉到了正題上,“傳子,周先生不是說還要僱人給勞力做飯,你嬸子手藝不錯,也讓她去灶上幫忙吧!”
六叔公率先開口,到灶上不管能不能拿到工錢,總是能拿著糧的,他的算盤打得賊精。
三叔公也不甘人後,想說自己婆娘也去灶上,一想自家婆娘的年紀就熄了火,轉而想到了小閨女頭上,“我家紅兒灶上一把好手,也去得。”
對於族老的請求高傳一口就應了下來,送走了二位叔公,他正準備小歇一會兒,看見幼子國梁走了過來,高李氏怯怯跟在身後。